杜文浩謙遜了幾句,飲乾了杯中酒,心想自己這名氣還真的傳遍了各地了,這主要得益於自己那剖腹療傷術,這種開腹手術,在宋朝絕對稱得上神技,難怪能很快傳遍大江南北了。
那老醫者又斟了一杯。恭恭敬敬道:“御醫剖腹療傷神技,我等只是耳聞,一直無緣親見,不知御醫能否讓我等開開眼界啊?來,我等為此再敬御醫大人一杯!”
在座醫者都起身端酒。陪著笑臉眼巴巴望著杜文浩,就跟一個武痴等著高手指點武功一般。
杜文浩端起酒杯,笑道:“這可不是要把式賣藝,提刀下場子就能練的。”
老者滿臉通紅,連連拱手作揖道:“老朽唐突,絕無此意,老朽醫館有個病患,腹痛幾天了,百藥罔效,老朽束手無策,所以才”
杜文浩一聽,放下了酒杯:“什麼病症?”
“腹痛,三天了,劇痛不已,死去活來的。”
腹部劇烈疼痛,很可能是腹腔穿孔感染了,問道:“病人呢?此囊在什麼地方?”
“嗯,老朽無能,診為絕症不治,送回家裡準備後事了。”
“病患的家在卑裡?城裡嗎?”
“是啊,在南城。”
“馬上帶我去!”
吳知剛忙起身拱手:“御醫大人,這麼多天都過來了,也不忙在這一時,明日再讓他們把病患送了,”
杜文浩悍然道:“病不等人!也許過了今晚,病人就死了!急腹症等不得的,酒宴什麼時候都可以喝,如果因為喝酒耽誤了病情,病患死,了,那咱們醫者良心能過得去嗎?”
吳知州額頭見汗,連連作揖:“是是!御醫大人指責得是,下官知罪。謝大夫,還不趕緊帶御醫大人去病患家診病!你等在此等候,下官陪同御醫前往!”
杜文浩也不多說,拱拱手告聲得罪,帶著李浦急步出門下樓。向候的僕從們早已經跑下去吩咐備轎了。
那些個佐官鄉伸留下了。可那些個醫者如何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開眼界的機會,也都跟著下來,急忙慌吩件隨從備轎。
片刻,轎子都來了,杜文浩他們分刷上轎。在那姓謝的老大夫帶領下,一行人急匆匆往南城而去。
來到城南一個小巷的一處宅院前停下了,這宅院在嘉州而言,到還比較像樣,看樣子算得上當地的大戶了。隔著高牆,能隱隱聽到裡面傳來哭泣之聲,杜文浩心頭一沉。難道還是來遲了。人已經不行了嗎?既然來了,還是得進去看看再說。
幾個皂隸搶先進入,招呼著叫道:“御醫大人和知州夫人來了,閒人迴避!主人趕緊出來迎接!”
裡面哭聲頓頓時止住了。杜文浩進到院子裡,只見院裡已經挑起了白幡,丹個女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正抹著眼淚望著他們。
幾個成年男子和老人退到兩邊,躬身垂手而立。
謝大夫搶上前道:“病人已經”沒了嗎?”
一個來老者認出了謝大夫。嘆了一聲。搖頭道:“是啊。剛剛嚥氣”
謝大夫跺腳道:“哎呀!到底來晚了!”
那些個病患家屬都抬眼望向他,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大夫擊掌嘆息:“京城的杜御醫來了!就是我給你們說的,擅長剖腹療傷那位!只有他才能治得了這病!”
啊?老者和眾女傻了。隨即嚎啕大哭起來:“老天爺啊”你怎麼不長眼啊
杜文浩卻思索著病人的情況,他知道,在川“品小痛的情況下。病患有可能疼痛性休克甚至假死。不知乞凡”是這種情況,杜文浩決定親自確診一下。上前兩步,說道:“死者在哪裡,能讓我看看嗎?”
那老者垂淚頓足道:“都嚥氣了,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啊”
吳知州道:“大羅金仙救不了,不等於杜御醫救不了!廢話少說,入撿釘棺沒有?還沒有就趕緊讓杜御醫瞧瞧!”
哪裡老者急忙躬身道:“沒,還沒釘棺呢,要等下葬頭一晚才入撿釘棺的。大人請隨老朽這邊來。都躲開啊,還跪在這做什麼!”
這老者顯然是這家主人,那幾個披麻戴孝老老少少的婦人急忙相互攙扶著跪爬起來。躬身退開,讓開了道。
杜文浩、吳知州,還有謝大夫和眾醫者尾隨進入那大白幡後面,只見一張門板上。停著一具屍體,從頭到腳蓋著白布。直挺挺的一動不動。
屍體腳下的上。放著一盞長明燈,豆大的燈苗隨著他們進入帶來的風輕輕搖曳著。洗恍惚惚的,讓這靈堂顯得格外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