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至夏至間應在麻黃、桂枝、青龍方中加入黃芩,夏至之後又須加知母、大青、石膏等清熱瀉火解毒之品同用。
關於時行溫病,龐氏將時行分為時行寒疫與天行溫病論述:將溫病分成傷寒之溫病與四時自感之溫病。龐氏論溫病的重點在於冬溫之毒及四時自感乖戾之氣而成臟腑陰陽溫毒,具有流行性,劇則流行天下,次則一方、一鄉或偏著一家,即天行溫病。他根據四季五行屬性配合臟腑經絡,將溫毒分成青筋牽、赤詠拂、黃肉隨、白氣理、黑骨溫五大類,雖然這種分類有失牽強,很難與今天所認識的傳染病進行聯絡,後世對此也鮮有發揮。但重要的是,龐氏所言之天行溫病從病因、病機、證候分類、治法方藥各方面都完全區別於傷寒病,使天行溫病具有相當的獨立性。人們將龐安時視為早期溫病學家,當源於此。
二)韓祗和與《傷寒微旨論》
韓祗和的《傷寒微旨論》雖旨在廣仲景之法,但已從《傷寒論》中脫胎出來,極少引用原文,而是闡述韓氏本人的臨證心得,書中斷載四十餘首方亦均為韓氏本人的經驗方,只在“可下”篇中強調了仲景的三個承氣湯。
韓氏對傷寒的認識立足於陰陽二字,如傷寒病因病機,他雖然同意傷寒病熱之說,但認為其原因是始於陽氣內鬱結而後方成熱病。傷寒病的診斷分類,他尤其重視辨別陰陽虛盛,辨別的標準以診脈為依據:先察脈之浮沉以別表裡,再於沉浮中察寸尺虛盛。他指寸脈為陽,尺脈為陰,關脈為界,如關前寸小,關後尺大為陽虛陰盛,反之則為陽盛陰虛,採取不同的治法方藥,其次他非常重視天時氣候陰陽消長,並以此來調整自己的處方用藥。如春夏二季陽氣升發,韓氏於汗法、溫法中均參酌藥力輕清而立方,並將春夏分成三個階段,逐步遞成藥物的溫散而增加藥物的清解力。
總之韓氏的主張是平衡陰陽,反對濫用溫熱藥物,對原《傷寒論》方進行化裁變通。此外,關於陽黃的治法創用溫陽退黃,對後世治黃影響很大。
三)朱肱與《南陽活人書》
朱肱的代表作是《南陽活人書》,此書集朱氏隱居旨近二十年鑽研《傷寒論》的心得,初名《無求子傷寒百問》。朱氏用分析綜合的方法類聚傷寒條文,以問答體裁,設問答百題,對傷寒病機,辨證、治法、方藥各個方面進行論敘,並採擷《千金要方》、《外臺秘要》、《太平聖惠方》等書中的有關方劑進行補充。
病機方面,朱肱的觀點是以經絡理論釋六經實質。可以認為他是最早具體闡發這一理論者,即以足三陰三陽經絡的通行路線及其生理特點來分析解釋仲景三陰三陽病證的臨床表現及傳變轉歸。如傷寒一二日,認為是足太陽膀胱經受病,以太陽為諸陽之會,寒束陽鬱解釋發熱惡寒,以該經循行路線所經過解釋頭頸強痛、腰脊強等症。他經均作類似說明。此說對後世影響頗深,在辨證方面,提倡識經絡以辨邪之所在,識脈以分表裡陰陽虛實,層次分明,比較易於掌握。在治法方面,強呼叫藥不能偏執涼熱,主張根據四時氣候調整飲食輔助治療;春宜涼,夏宜寒,秋宜溫,冬宜熱。他贊同龐安常使用麻黃、桂枝、青龍各方當因時因地治宜的觀點,春夏之季在上方中加入清熱之品。關於傷寒方藥的研究,朱肱採用以方類證的方法,以《傷寒論》方為條目。匯聚有關條文,一方多用時,則彙集一處。
此外,朱氏對溫病的認識也頗有見地。除冬傷於寒之溫熱病外,還提出了中暑與溼溫兩種病因與傷寒無關的病證。指出中暑外證與熱病相似,治宜白虎湯等,若作熱病治之,複用溫熱藥,必致發黃斑出。溼溫為溼熱相搏,治擬白虎加蒼朮清熱化溼,不可發汗,汗出則至變證。
四)許叔微與傷寒論著三種
許叔微現存傷寒研究著作有三種,即《傷寒百證歌》、《傷寒發微論》、《傷寒九十論》,三書均脫離原《傷寒論》的體裁編次,博引群書,結合其本人的經驗,旨在說明《傷寒論》的基本原理與臨床應用。
許氏的學術思想主要反映在《傷寒百證歌》中。此書以七言歌訣體裁敘述仲景學術思想,《傷寒論》原文只在歌訣之間以註解形式出現。書中遇《傷寒論》中有論無方時,選《千金要方》、《活人書》等書補入。論之不詳,則選用《諸病源候論》等書的病機學說加以補充。此書的獨到之處,在於對八綱辯證的發揮。許氏認為人綱之中,應首辨陰陽,陰陽不辨,則表裡寒熱瞪實莫之能辯。他將六經分證與八綱辨證相互聯絡。指三田為陽,三陰為陰。而三陽之中,太陽屬表,陽明屬裡,少陽屬半表半里,三陰皆屬裡,故里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