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像小廝似的提著一隻行李,跟在一位漂亮的東男子身後。
非常突兀的畫面,十分令人不解,因此雖明知他是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也無人上前打聲招呼,生怕觸怒全西班牙最有權勢的男人。
“先跟我去見凱莉。”
“不,我必須先去看看我的車子。”這是她的堅持,車子不能有所損傷。
“車子會比人命重要嗎?”他氣惱“他”的頑固,不快的語氣瀕臨怒火的爆裂
“對我而言,車子比令妹的生命貴重了許多。”對於小女生的愛慕心態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拿薩的面容變得嚴厲。“輕賤人命的賽車手有資格上賽車場嗎?”
“我尊重生命,尤其是我的命。”車子效能的好壞攸關她在場上賓士的安危。
“什麼意思?”在他聽來不過是冷血的自私,枉顧人命只為私人利。
“因為我不想在賽車跑道上喪命。”辦好退居,她筆直走向大門口。
“嗄?!”他明瞭了車子對他的實質意義。“非要急在一時嗎?”
不可否認對於他的負面觀點全然改變,不由自主的為他的執拗投注一份異於平常的注目,拿薩開始深覺困擾,難道他有喜歡同性的傾向?
極力撇清沒來由的氣悶,從沒有人敢漠視他至此,不舒服的感覺逐漸擴大。一個靠賽車獎金維生的人憑什麼活得比他自在、清閒,絲毫不將他放在眼裡。
更叫人心駭的,是他竟想在他身上找尋熱情,讓他有一種自唾的嫌惡感。
“奧辛諾先生,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我已經答應在西班牙期間暫住府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說不出所以然,只是不希望他的心只著重於車子。“我允許你叫我拿薩。”
“是,多謝你的允許,我可以走了嗎?”她語氣譏誚地欲伸手攔車。
“坐我的車,你坐計程車不保險。”他有所指地瞄瞄他令年輕女子回頭一視的俊秀臉孔。
“你確定直接送我去賽車協會而不是回你家?”對陌生人的提防她向來不會少。
若非她真的認識凱莉,並知曉凱莉是她瘋狂的車迷之一,她不曾為了方便而答應他的要求。
而既然他非要追根究底,她不妨去尋個安靜地好好休息一番,畢竟飯店的進出人口太雜,沒辦法防堵為一睹她丰采的車迷及媒體記者,每一回都上全球運動專刊封面容易招人眼紅。
賽車是她的興趣,她享受快速賓士的速度感,並非為了名利和出鋒頭,與人群接觸是她最不願意做的事。
“我保證。”他咬牙地道。
“我能相信你的人格嗎?”挑起眉,馮聽雨出令人發火的字眼。
藍眸一沉的拿薩吩咐司機把行李丟進後座,“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質疑過我的誠信度。”
“有些過度疼愛妹妹的兄長會一時胡塗做出傻事,我是外國人不瞭解你在西班牙的為人。”她擺明了不顧他心意。
“你……”他受夠丁他的刁難。“不然你想怎麼樣?”
“由我坐駕駛座,司機放假。”馮聽雨瀟灑的一甩髮,一旁有女子興奮的尖叫聲傳來。
不算長髮披肩,僅是肩膀以下兩、三公分,以一條牛毛繩束緊免得凌亂,只是它和她一樣自有主張,老是整束髮絲滑向前,一度令她煩得想剪成齊耳。
但是某些護髮人士的堅持,她只好任其繼續麻煩下去,偽裝成優雅的王子——這一句話是出自小說家和風之口,是她的人物範本。
“多疑是你的天性嗎?”手一揮,拿薩當真放司機一天假。
坐上駛座的馮聽雨熟練的插入鑰匙、發動引擎。“性別是男的生物我一律抱持著戒心。”
“聽來像是女人的口氣。”很奇怪的感覺,他的眉宇間有女人的影子。
馮聽雨不承認,亦不否認。“繫好你的安全帶,你會發現活著真好。”
“活著……”來不及讓他發出疑惑,身子的後仰讓他自動消去聲音。
刷地,於彈一般衝出去的黑色積架卡進正常車道,知道黑色旋風不服交通號誌地變換車道,忽左忽右地穿梭,不把速度放在眼裡。
笛聲遠遠被拋在車後,風的聲音咻——咻——地拍打車窗。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讓人沒法思考的速度,拿薩心跳猛然加快,壓迫心臟的負荷直逼庇里牛斯山的重量,使得胸腔的空氣無法吐出。
“你還好吧?希望你能承受這種女人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