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說。
可人的臉更紅,嬌羞美豔不可名狀,過了好一會子,臉上紅潮方才漸漸退去,方才說道:春菱小蘿先後去了,他? ? 一宋大人辭了官,姐姐過幾日出宮,妹妹身邊只有一楊長安可以信任。這段日子我冷眼看去,蓮蓬與小鶯兩個,倒也沒見有什麼花樣,只是年紀小,怕不牢靠。一切妹妹自己要多當心。
我.點頭應允。兩人又低語流淚,直至三更天方才睡去。
第六+四章天子心機深如海
再過十餘日,終於到了可人出宮之日。
宮中看天空,那一塊小小的,長方型的藍,正是陰沉欲雨。
終於開始下起小雨,銀白的雨絲細細落在宮中的青石板上,給這深宮與我們心情平添一分寂清? … … 勸越下越急,濺上黃綠兩色琉璃宮瓦,輕響成片。兩側紅色宮牆為雨水浸溼,間者出現一塊又一塊水漬― 一如我們潮溼的心。天地間一片混沌,白色水氣團團,更讓這皇宮象一座立冷雨之中哭泣著的孤城… … 我與可人終在青綢傘下分別… … 可人的臉,罩在綢緞裡陰陰的綠白,彷彿一小片青苔之色… … 她一路千叮萬囑,臨行前又痛哭一場,方才依依不捨地揮淚而去。
可人走後接連幾日,我心中若有所失,時不時會喊可人名字,有時竟會順口叫春菱… … 及至小鶯與蓮蓬過來,才知已物是人非。
這日天氣晴好,蓮蓬等趁梅雨季節未到,便拿出軒中藏書與四季各色衣物至院中晾曬。我看著,怔怔地穿過一院繁華,驀然回首間,突見春菱舊時湖綠紗裙正飄飄迎風微動。春日暖陽,為她的紗裙裝鍍上一層層柔柔的光,那光那樣輕柔,那樣和暖,一如她生時看著我的笑臉… … 我心一沉,沉著步子緩緩走去,雙手顫抖捧起… … 卻見她裙裝袖口,端端正正的,明明豔豔地正用淡黃色絲線繡著一個小刁、的“春”字… … 剎那間心如被萬箭齊鑽。
大,助。
我呆呆地立在滿院春光之中,淚如雨下。
這日下午文澤過來,他心情很好時看著我,笑道:朕正想著個有趣的遊戲,煙兒看看是否可行。
我淡淡笑道:皇上想的遊戲必是好的,又何需臣妾.點評。
文澤目中波光一深,笑道:這個月朕想命你們姐妹不比試棋藝,倒比寫治理天下的文章,題目脫已擬好,就叫《 君之尺臣之度》 ― 煙兒以為如何?這又是要玩什麼把戲?
我揣摩上意,笑道:好大的命題,皇上可是要在後宮姐妹中選出狀元榜眼麼?
文澤笑而不答。
幾時比試?我又問。文澤笑道:總不過這幾日,煙兒好好想想。朕已洩題給你,以煙兒文采,此次不蟾宮折桂朕可不依你。
我笑道:我朝三年一度的春試科考也在這幾日,舉子們怕是紛紛進京了罷,難不成皇上竟想讓後宮姐妹與天下舉子一起賽文麼?
文澤素如古井的眼波突然起了一絲波瀾,他看著我,深深地看著,含了我不明白的笑容,道:不錯,月關的後宮春試便與舉子們科考定在一日。
我仍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煙兒,文澤突然笑道:聽說你認了薛於期為義父?
我一驚,忙起身正色道:請皇上怒罪,臣妾正要向您稟奏這事呢。臣妾原是受琴姐姐臨終之託,代她儘儘孝道,如皇上不允… …
文澤打斷我話,微笑道:這自然是好事的,朕一直頭痛朕的左丞右相常常意見相駁,鬧得水深火熱。這兩日,他們又當看朕面發生爭執,好不令朕煩惱。說到底,薛於期倒是一向對脫忠心耿耿,只是政治上還不夠成熟。
政治上不夠成熟?
這是文澤這個年青的帝王說出來的話麼,我從前從未聽過他用這樣的口氣評點任何一名重臣,我看著他,他雖然離我很近,但是我卻感到他遙遙的遠… … 他好像變了,但什麼地方變了,我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我看不懂他,他讓我有一些怕。
文澤又道:煙兒,你既與皇后是後宮姐妹,原也該幫著勸勸你義父才是。文澤說的是何意思,我想不明白,便笑道:請皇上明示。
文澤道:今年科考,三名考官均為謝叔玉的門生。薛於期向朕參票,說朝中買官賣官早已十分嚴重,令這三人同為考官,十分不妥。謝叔玉卻據理力爭。朕也認為,如果沒有證據,這樣懷疑朝中大員確實過於武斷。
煙兒,他深深的,深深的看著我,說:朕便將這事交給你,切英令脫失望。
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