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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完顏亮轟轟烈烈的遠征最後就以他的被刺和金兵的大潰逃而告終,當金宋兩軍最後在黃河兩岸實現新的平衡和對峙的時候,虞允文與完顏亮持續了近一個月的長江激戰終告結束,宋軍趁機光復了整個江淮地域,虞允文因赫赫戰功受到朝廷前所未有的褒獎和重用。由於有他的竭力舉薦,我這個本無軍職的白丁也一步登天,被高宗皇帝授予參將之職,並得以與韓彥直等有功之將一道進京面聖,這官職好像比我曾經做過的千夫長還要高上一大截,這讓我很是得意了一陣子。

當我以參將的身份與韓彥直、時俊、李保等江淮軍有功之將一道,前往南宋都城臨安晉見南宋高宗皇帝接受封賞時,已經是紹興十一年的十二月底。南宋在位數十年的第一位皇帝宋高宗終於禪讓了,新繼位的是他的兒子孝宗皇帝。年輕的孝宗皇帝對江淮軍將士大為讚賞,連日排下酒宴為有功之將慶功,對江淮軍的恩寵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文武百官也爭相宴請以韓彥直為首的江淮軍將士,以討新帝的歡心。不過我對這些都不怎麼放在心上,我只關心臨安城哪裡有我這次的目標,道家原版的《易經》。也不知黛絲麗在託尼和耶律三兄弟的保護下,是不是也平安趕到了臨安城?

藉口不勝酒力告別韓彥直和時俊等同僚,我從兵部大員的酒宴中脫身出來,開始在城中尋找耶律昭留下的聯絡記號。我已經在城中尋找了十多天,仍沒有在約定的地點找到事先與耶律昭約定的聯絡記號,這讓我疑惑不解。莫非耶律昭看出我接近託尼和黛絲麗是心懷不軌,因此拋棄我而選擇全力幫助託尼?

徜徉在燈火輝煌的臨安城街頭,我有一種恍若夢境般的感覺,實難想象這就是偏安一隅的南宋都城,這裡的繁華遠遠超過了西夏的興慶府和金國的中都城,即使是在深夜,仍然處處鶯歌燕舞,紅袖飄香。白天那些唱曲的、賣藝的、雜耍的不見了,代之以賣笑的、尋歡的、醉生夢死的、賭錢鬥狠的,絲竹管絃隨處可聞,好一派歌舞昇平的太平盛世景象。

“軍爺,要不要找個雛兒樂樂?”一個相貌猥瑣的漢子鬼頭鬼腦地在小巷中拉皮條,由於一直沒有關於《易經》和黛絲麗的訊息,我此刻心情正差,便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好啊,不過軍爺我可沒錢!”

“軍爺說笑了。”他尷尬地退開幾步,訕訕地陪著笑悄悄走開。不一會兒,又一個面容模糊的錦衣漢子湊上來,小聲問道:“軍爺,要不要找個地方玩幾手碰碰運氣?”

我本要一口回絕,不過一想到這些地頭蛇肯定比我這個外鄉人訊息靈通,不由靈機一動,點頭道:“嗯,軍爺我可要賭大的。”

“有!再大的都有!”那漢子一口應承。我知道朝廷雖不禁賭坊妓寨,但民間的賭坊妓寨必須要在官府註冊登記,官府要抽一筆不菲的稅金。不過總有一些小賭坊為逃避沉重的稅賦而不登記,因此成為見不得光的地下賭坊。瞧這漢子鬼鬼祟祟拉客的模樣,就該是這種小賭坊了,通常這樣的賭場都有黑道背景,我正是看中了它這種背景。

不過到了地頭,我卻開始懷疑起自己的猜測了,眼前這賭坊雖在僻靜的小巷中,正門也沒有醒目的牌匾門楣,但門外站樁的守衛,門裡通明的燈火和吆五喝六的喧囂,都明白無誤地向來客表明這裡就是賭坊,根本沒有一點要掩飾的意思,而且規模也著實不小,裝飾豪華,官方特准的大賭坊也不過如此。

猶猶豫豫跟著領門的武師進得大門,經過一個不大的天井,二門裡便是賭坊的大堂,只見裡面人頭攢動,不亞於最熱鬧的菜市,賭客中除了衣綾著緞的公子哥兒,衣衫落拓的江湖人物,大腹便便的土老財,也不乏像我這樣身著軍服的宋軍將兵。領路的武師把我帶進二門後,頗為驕傲地一指:“軍爺請隨便,通常叫得出名的賭法這裡都有。如果軍爺有千兩以上的賭資,還可去清靜些的貴賓廳,那裡有的是豪客陪軍爺賭大的。”

見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那武師也就不再招呼,拱拱手告辭出去,我也就樂得自由自在地在賭坊中巡視起來。對於各種五花八門的賭博我並不在行,甚至好多都叫不上名來,不過懷裡揣著百多兩銀票,任何人腰桿都可以挺得筆直,那銀票是朝廷對我戰功的賞賜,在懷中還沒揣上幾天。

在櫃檯上把大額的銀票換成一錠錠沉甸甸的銀子,我撿了個稍微清靜些的桌子坐了下來。這裡是在賭大小,這賭法簡單明瞭,外行也一看就會。我學著別人下注押寶,贏錢賠錢,銀子在面前來來往往,有進有出,雖然短時間內的輸贏不是很明顯,但面前銀子卻是在不知不覺地減少,當一百兩銀子終於告罄時,我一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