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他交厚相好之人,不會如此稱呼,而汪幫主逝世已久,怎麼有人寫信與他?我不看箋上所寫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是詫異。當時我不禁‘咦’的一聲,說道:‘原來是他!’單兄好奇心起,探頭過來一看,也奇道:‘咦!原來是他!’”
單正點了點頭,示意當時自己確有此語。
趙錢孫插口道:“單老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是人家丐幫的機密書信,你又不是丐幫中的一袋、二袋弟子,連個沒入流的弄舵化子硬要飯的,也還挨不上,怎可去偷窺旁人的陰私?”
別瞧他一直瘋瘋癲癲的,這幾句話倒也真在情在理。
單正老臉微赭,說道:“我只瞧一瞧信尾署名,也沒瞧信中文字。”
趙錢孫道:“你偷一千兩黃金固然是賊,偷一文小錢仍然是賊,只不過錢有多少、賊有大小之分而已。大賊是賊,小毛賊也是賊。偷看旁人的書信,便不是君子,不是君子,便是小人。既是小人,便是卑鄙混蛋,那就該殺!”
“趙錢孫,我本來覺得你這人挺胡鬧,不過你這幾句話說得在理,單正,你這等人也配稱鐵面判官,從今往後,不准你再用鐵面判官的稱號,不然你單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王烈冷哼道。
“混賬!你是什麼東西?!我爹鐵面判官的稱號又不是你封的!”單正的大兒子單伯山大怒道,單正也是臉色鐵青,竟然沒有阻止他兒子的喝罵。
“啪——”一聲,單伯山打著轉飛了出去,單正和四個兒子大驚,連忙奔過去扶起單伯山,只見單伯山臉上多了五個清晰的手印,一張嘴,吐出幾顆牙齒。卻是王烈打人耳光有些上癮了,又賞了單伯山一記耳光。
“我剛才說了,我不想再聽到鐵面判官四個字,念在是初犯,饒你不死,下不為例。”王烈收回手,輕描淡寫地說道。
“閣下是要與我泰山單家為敵嗎?”單正鐵青著臉沉聲說道。
“與單家為敵?你們還沒這個資格做本座的敵人。”王烈冷聲道,“徐沖霄,你繼續說。”
徐沖霄低沉著嗓子說道:“眾位兄弟,到底寫這封信的人是誰,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幫七十餘年,近三十年來退隱山林,不再闖蕩江湖,與人無爭,不結怨仇。我在世上已為日無多,既無子孫,又無徒弟,自問絕無半分私心。我說幾句話,眾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長老的話,有誰不信?”
“信與不信自在他人,你說便是。”王烈擺擺手說道。
徐沖霄道:“我看了此信之後,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難明,唯恐有甚差錯,當即將此信交於單兄過目。單兄和寫信之人向來交好,認得他的筆跡。此事關涉太大,我要單兄驗明此信的真偽。”
趙錢孫看向單正道:“徐長老交給你看,你當然可以看,但你第一次看,卻是偷看。好比一個人從前做賊,後來發了財,不做賊了,但儘管他是財主,卻洗不掉從前的賊出身。”
王烈很喜歡趙錢孫這說法,也沒有阻止他開口,徐沖霄也不想跟他胡攪蠻纏,說道:“單兄,請你向大夥兒說說,此信是真是偽。”(未完待續。。)
第一五五章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單正怒視王烈,只是心中忌憚徐沖霄稱呼王烈前輩,一時不知道他的底細,況且王烈剛才教訓單伯山的手段自己都沒有看清楚,真要打起來萬一輸了可就顏面無存了,這時候聽到徐沖霄問他話,深吸一口氣,平靜了心情,說道:“在下和寫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並藏得有此人的書信多封,當即和徐長老、馬伕人一同趕到舍下,檢出舊信對比,字跡固然相同,連信箋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跡無疑。”
徐長老道:“老朽多活了幾年,做事萬求仔細,何況此事牽涉本幫興衰氣運,有關一位
英雄豪傑的聲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從事?”
眾人聽他這麼說,不自禁的都瞧向喬峰,知道他所說的那一位“英雄豪傑”。
徐長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譚氏伉儷和寫信之人頗有淵源,於是去沖霄洞向譚氏伉儷請教。譚公、譚婆將這中間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說明,唉,在下實是不忍明言,憐可惜,可悲可嘆!”
“事情你都做出來了,還裝什麼慈悲。”王烈嗤笑道。
“我就算覺得可嘆,但是事關重大,就算我徐沖霄名譽掃地,也不得不做。”徐沖霄說道,“譚婆說道,她有一位師兄,於此事乃是身經目擊,如請他親口述說,最是明白不過,她這位師兄,便是趙錢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