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得罪花少,陷入當下絕境;偏偏就有一種人,見棺材也不落淚,到死猶不醒悟!
“你想死,我奉陪!”面對眼前兇器,緋翼毫無畏懼,腰桿微微弓起,左肩暗自蓄勁,目光冷厲似刺,森然道:“花少在外邊,就等這一出!”
芮老闆的鐵鉤,陡然停在半空,眼中兇光一閃,卻只遲疑片刻,便按原定路數,衝對方眼睛剜去。
他並非聽不懂緋冀的話,但眥睚必報的扭曲心性,讓他明知落進花少盤算,卻仍然甘當一枚殺人棋子。
他瞎了一隻眼,剜掉緋冀雙眼,才算打個平手。在下地獄之前,所有害他的人,都別想過好日子!
手腳都被縛住,緋翼目光一凜,腰桿猛然繃直,蓄足力的左肩,用盡全力撞去!
白紗飄飄嫋嫋,若有若無香氣,縈繞鼻息之間,讓鋪頭昏睡之人,在噩夢裡暫寧片刻……
那日,暴雨,似乎永不停歇,天邊劃過的閃電,伴隨那人淫穢笑聲,無論躲藏到哪裡,都避不開那雙魔爪……真正讓人心痛的,是懷中冰涼屍體,再也喚不回的幼弟,讓一切隱忍和屈辱,都化為無意義的泡影!
看似平靜的面容,伴隨眼角的淚滴,將長久壓抑的悲慟,一層層宣洩在夢中,傷心的人猶不知自,原來自己如此脆弱無助……
然而,這片刻的夢中宣洩,卻被一聲輕嗽驚破,雖然對方努力隱忍,卻還是驚醒淺眠的雅,讓他猶如受驚小獸,猛地坐起身子,充滿戒備打量四周。
古老木屋處處透風,視窗的藤蘿伸進來,蜿蜒在青苔板壁上,地板縫隙生出青草,甚至還能聽見蟲鳴,屋頂亦是破了幾處,午後陽光投射進來,光怪陸離的斑影中,能看見星塵點點舞動……
時間,恍如流沙,明明一如既往的流動,卻給人一種緩慢的錯覺。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他又怎會來了這裡?
哦,想起來了,是那輛發狂的馬車,怎麼都停不下來,在疾馳一夜之後,身上的仙草毒癮發作,車廂裡痛得死去活來,最後直接暈厥過去了!
雅揪著素淨褥子,在片刻的迷惑後,脊背慢慢地繃直了,死死盯著窗邊背影,手指頭攪緊了床褥,身子微微發著顫兒。
與青藍賭場兇案那晚,暗處窺見的兇手背影,竟有莫名相似之處!
“你醒了?試著活動一下,身上有何不適嗎?”窗邊的書案旁,那人聽到響動,擱下手邊東西,青霜色的雲袖,掩口嗽喘一氣,終究平息下來,溫和地道:“咳,我抱病在身,不能走過去……”
溫潤如玉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吐字,與這間古老木屋,倒也成一種般配。
雅的身子,卻因這句話,往後瑟縮一下,恐懼厭惡憤怒,幾種情緒混雜一處,連窗邊的人都感覺到,繼而想要轉身交流,卻因這輕微動作,引來心口絞痛,緊跟著咳喘連連,又導致身體抽搐。
見那人病症發作,雅遲疑片刻,猛然間竄出,往那門口衝去;那人雖然病重,卻非完全廢掉,等雅衝過身邊,捉住對方脈門道:“等一下,咳,咳……”
好似風中殘燭,那人說不出連貫的話,只剩一股意志強撐,緊緊拽住對方手腕。
甩不掉手腕鉗制,又驟見駭然面容,驚恐的雅隨手抓來什麼,衝著對方的額頭砸去。
“你……”清晰的裂瓷聲,案頭上的藥盅,砸中那人左額,未能砸暈對方,卻讓鮮血流下來,那張臉更為恐怖!
就在此刻,門邊人影一閃,雅未反應過來,就被一股道力甩到牆角,撞得七葷八素骨頭散架,一口氣沒接上來差點死掉。
過了老半天,雅才接上口氣,卻見屋內多了一位銀髮男子,正小心翼翼為對方上藥,毫不掩飾的親密動作,一眼就能窺破倆人關係。
☆、第八章
“蘭,少抹點,這藥膏真貴!”那人拉下銀髮男子的手,眼中流露暖暖笑意,柔聲道:“我不妨事,去拿鏡子來!”
“作甚?”
“快讓我看看,有沒有破相!”
那人故作幽默,本想大笑幾聲,卻又因一吸氣,引來陣陣急咳,唇邊溢位血絲,讓銀髮男子更加焦心,一邊揉拍他後背,一邊咬牙罵道:“閉嘴,不好笑!”
那人平息下來,好似脫力一般,偎在銀髮男子懷中,有氣無力地道:“哎,我的幽默,遇到不解風情的人,還真是無用武之地!”
“你少說兩句吧!”銀髮男子雖是冷臉,擦拭那人唇邊的動作,卻是溫柔得讓人心碎,道:“我找來了啻舌草,等會就將它入藥,你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