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公於從高尚的天昌客棧,遷來江東老店這種骯髒旅邸落腳,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佩服佩服!”瘦竹竿在小圓桌的對面坐下,語氣倒是怪溫和的道:“這也好,畢竟可以逃避一些麻煩。”
“呵呵!好說好說!”他在最後一張小圓凳落座:“在下做事從不逃避,過來這裡只為了方便而已。在貴地,我卓天威是外地人,人地生疏,只有一雙拳兩條腿,逃避不了的,想逃避就不要來。客店的流水簿中,留有在下的底細,諸位想必早已調查清楚了。請教,你閣下是……”
“區區姓陳,陳振德。”
“好名字,振興武德呢?抑或是道德?”
“陳某確練了幾年武,振興武德還談不上,卓公子這幾天把郝四家都摸得清清楚楚了吧?”
“差不多,大概情形可說相當瞭解。還需要進一步瞭解的是郝四爺的行蹤,這可不是三天兩天便可以瞭解清楚的,得花不少工夫。”
“卓公了,為何不投刺往見?”
“不可能的。”他搖頭:“名刺上沒有什麼大名銜可具,貴長上不會接見的,貫長上交往的人,都是達官巨賈名賢富紳。而且,貴長上何時在家,在下還沒調查清楚呢!白跑幾次豈不自討沒趣。”
“區區不才,為公子於敝上前先容,為公子引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陳老兄的好意,似乎在下不宜拒絕呢?”
“對。敝上今天恰好在家,卓公子何不隨在下一同前往一晤?敝上必定倒履相迎!”
“不急不急。”他笑笑:“這可不是一廂情願的事,在下今天另有約會,不能失約於人,改日再具貼往拜,當然是確知貴上在家才前往拜會,貴上是個大忙人。”
“恕在下冒昧,公子要見敝上,但不知所為何事,能否見告?在下雖是郝府一位師爺,但蒙敝上抬愛委以重任,凡事皆可酌情作主。”
“原來陳兄教武兼師爺,失敬失敬。呵呵!陳師父是不是明知故問了?”
“卓公子之意……”
“那支三株鳳釵。”
“哦!對,小桃紅的三珠鳳釵。”
雙方表面上客客氣氣;不帶絲毫火氣怒容,骨子裡有諷有刺,外柔內剛。
“我卓天威很年輕,不敢自以為是好人,但相當講理。”他正色道:“我要知道的事,那支珠釵的來源。從現在開始。在下已經表明了來意。郝四爺這支珠釵,如果來清去白,那就免去一切的麻煩,甚至沒有麻煩,如果他不願意說,他瞧著辦好了,反正下不達目的,絕不會罷手。陳師爺,在下說得夠明白了吧?有何疑問,在下洗耳恭聽,我說過我是一個相當講理的人。”
“好,我請教,這支珠釵是你的?”
“不錯。
“你怎能證明是你的?”
“每顆珠皆由名匠以毫刻了一隻鳳凰,細小如粟,但栩栩如生,位於珠孔的側方,如不細心觀察,不易發覺。金釵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