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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些倦了!”

木預拉過我的手,頓感到一絲絲暖意,我不自覺也握緊了他的手。這樣一邊走著,真仿若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之感。

這樣走了一段路,他忽然說道:“寺玉,你怎麼知道皇上未給楊淳定下死罪?”

我聽了一愣,轉過頭瞧著他說道:“不是奕肅說的嗎?”

木預淡淡笑了笑,並不作聲。我瞧他雲淡風清的表情下暗藏的失望,心下不解,走了幾步,又想起剛剛曾說過的話,才恍然大悟,事先情急之下,我確是先於奕肅向離離說了“可是皇上並未下旨要他的命,便是定罪,也是含乎其詞。所以他必定不會被賜死!”這樣的話,木預必定以為我此時又是在躲閃,並不對他說實話。便想要辯解,尋思一番,卻發現我確實無從說起,該說些什麼呢,說我是幾百年後來的人,說我知道歷史,知道皇上,知道太子,二王爺這些大大小小的人物的命運嗎?於是只是嘆了口氣作罷。

他聽得我嘆氣聲,轉過頭面朝著我,我以為他要說些什麼,不料他用力拉了我的手臂,我順勢跌進他的懷裡。不待反應過來,已被他擁抱著。我並不掙脫,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許是覺得身心疲憊,便這樣靠著。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覺得安心,不知從何時起已經貪戀上他的懷抱。

他在我耳邊忽然說道:“寺玉,如果有一天,是我拖了出去被斬首,你可會難過?”我聽得心下一顫,卻不動聲色,只懶懶得答道:“會,我肯定會難過,難過得要大哭一場,不過哭完後便沒事了!”

他聽了,竟然推開我,故作委屈的模樣:“夫人,你怎麼這麼狠心腸!”我不置可否地朝他一笑,轉頭便走,也不睬他。走了數十步,也不見他跟上,才轉過頭,看他離我遠遠的,不知為何,他的一襲白衣甚是耀眼,雖在人群之中卻好不孤獨。心下莫名難過,忙跑上前去要拉了他離了人群中。這時忽聽得人群中有人雀躍歡呼道:“下雪了,下雪了!”

才抬頭一看,果然下起了雪。原是近臘月,本該是最冷的時節,以往的冬天此時便是下雪的日子。下雪總是讓人莫名喜悅,看來無論是今人還是古人,對自然間的奇觀異景心底都是十分歡喜的(畢竟下雪不是常事,尤其在南方)。因見過北方的大雪紛飛,所以對著這裡的渺渺飄雪並不如旁人那般驚喜。

“北方的雪下下得很大,總是白茫茫一片!”忽然聽到木預這般說,我不禁又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前些日子又去了北邊嗎?”

他點點頭,卻不說話。

“我忽然想,木預,你在那兒也穿著白衣嗎?那在雪地裡要迷了路,可是尋不回來了!”

木預聽了,朝著我的額頭敲了下去,疼得我齜牙咧嘴,便恨恨地瞅著他。

“這雪下不久,雪下完了天便更冷了,我們快些回去!”說著,拉了我的手,快步朝如是閣回去。我聽得心裡一陣暖和,彷彿真是要隨他回家般,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家呢。

我和離離尾隨奕肅,詔獄門前立著兩名錦衣衛,身著飛魚服,腰間佩戴繡春刀。咋看之下,與平常士兵無異,其實卻是朝中大臣都懼怕的皇上的耳目,掌管著“廷杖”,凌駕於明朝的刑部機構,竟可以越過刑律私自審判判決犯人。而這詔獄也是讓聽者聞之喪膽,比起刑部的天牢更勝一籌。

左邊的錦衣衛似乎位高一等,上前朝奕肅作了一揖:“屬下參加四王爺!”

奕肅擺了手示意他起來,才轉過身朝我們說道:“你們隨他進去吧!”我知道此刻如何也不是他該進去的時候,心底明瞭便點點頭,拉了離離的手:“有勞這位大哥了!”他點點頭,領了我們進去。

獄裡陰暗溼凍,一路進去,左右皆是牢房,關著好些犯人。這可不像二十一世紀的監獄,更不像PB裡那般,囚犯間或吵鬧爭執或向警察挑釁。這裡是一片死寂,空氣裡透著腐朽潰爛的味道。走過時忽然望見刑具,想到古時的三十六酷刑,我身子都不禁顫抖起來。越過好些牢房,才到楊淳所囚之處。

葉離離見了楊淳,不等那錦衣衛上前提點,便要撲了上前,只叫了一聲:“楊大哥!”那牢裡先前靜坐著的人聽了這聲喚,跌跌撞撞地靠了欄杆前,我隨了離離身後,才看得清楊淳的模樣,這些日子未見,原本清瘦的臉此時更是削瘦露骨,臉上傷痕凌亂,想是受了些刑,吃了不少苦頭,破爛衣裳遮蓋不住的地方可見了血痕。離離細細看了他,心裡更是傷痛不己,卻忍著不落下淚來,只是一直定定地瞧著楊淳。只聽得楊淳已是沙啞的嗓音低低地喚了一聲:“葉姑娘?”

葉離離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