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算計好了,昨天先在我面前摔倒,到時候請了那個什麼劉大夫過來後,就說都是因為我,這一摔把孩子摔沒了,一石二鳥!可惜我沒上當,反而扶了你一把,讓你挑不出錯。誰知你心腸歹毒,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晚上喝了我送去的安神湯就說肚痛,要不是太太另請了大夫,我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仲寧雙目欲眥,“賤人,你好毒的心腸!”雲嫣臉上全是淚,撲過去抱住他的腿哭求道:“二爺,我只是一心求子,上了人家的當而已,真沒有騙人害人之心啊!”侯夫人雙眉一籠,“你還真是死不悔改,打量我找不到那個大夫?告訴你,人已經在柴房了,事也全都招了,你給人的二百兩銀票也全數繳了。”
雲嫣眼前一黑,這才真正癱軟下來。仲寧踢開她,回頭道:“娘,這事該如何處置?”侯夫人瞥了眼癱軟如泥的雲嫣,尖聲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們燕家出來之人都是如此的卑鄙無恥,這個就更是其中翹楚!我那時就說這門親事結的不好,你卻偏不聽。如今,還是你自己定吧。”
仲寧想了想,回身道:“你做出這等醜事,照理是該休了你的,”雲嫣聽出他口風,黑暗中似現出一絲光明,“二爺,我死也不會出侯府大門的!以後……以後我再也不敢了,定當好好侍奉你,孝敬老爺和太太,照應兩個妹妹……”一停說,求懇的目光就挨個轉著。仲寧無視;侯夫人看著窗外;只有夢如與她對視,眸中似有著堅冰,一寸寸地讓她冷了心腸,失了希望。最後仲寧冷笑了一聲,道:“死都不出侯府?好,你說的,以後若要出府,你就先抹了脖子再說。”
雲嫣看他陰狠表情,身上一陣寒顫。她似乎明白他要她做什麼了,如果真是那樣,他還不如休了她。看她臉上顯出畏懼之色,仲寧的聲音顯得更為陰冷,“既然你想要害夢如,我就給你這個機會,以後你就跟著她做個粗使丫頭。夢如,你敢麼?”“二爺說我敢,我自然就敢。”夢如剜了一眼雲嫣,輕揚眉尖,“興許跟著我時候長了,真能去了黑心生出善心來呢?”
雲嫣咬牙。仲寧滿意點頭,“好,能教化她最好。娘,你看如何?”侯夫人不置可否,“我如今只想著這事該如何向老爺交代。唉,這要傳出去,真是全玉都城中最大的笑話了。”仲寧擰眉又踢了雲嫣一腳,“害我們侯府丟人,滾,走開些!”
含淚起身,雲嫣默默走到夢如身後,那些跟著的丫鬟都像躲蒼蠅似地避開了她。但聽香草道:“二爺,我呢?我該去哪裡?”“你?”仲寧一挑眉,“你也是個蠢笨的,近身伺候,竟然一點都沒察覺?也別伺候人了,留在那兒做個打掃吧。”香草扁了扁嘴,磕了頭後退了出去。侯夫人望著她窈窕身影,又瞅了瞅自己的兒子,暗暗搖了搖頭。
君宜到華錦苑的時候,順太貴妃正執筆為畫上的金雕添上羽翎,一筆一筆,極為細緻。為她伺候筆墨的沈嬤嬤抬頭見他入內,立時放下墨條躬身行禮。君宜擺了擺手,待她退出後也不行禮,也不稱呼,只問:“那兩碗杏仁沙裡你究竟放了什麼?”順太貴妃筆未停,眼皮也沒有抬一下,“你這是在同誰說話?”
君宜也沒有答她的話,只道:“若是江麟候知道你對唐姑娘下藥,王府以後永無寧日。”
“你娶了她不就是了?”順太貴妃輕描淡寫,“難道江麟候還會計較你緣何娶她?”
“我倒是想娶,不過她恐怕不會嫁我。”
順太貴妃滯了筆,“嫁你是她的夙願,如何會不答應?”
“拜你所賜,她迷失心智,*於他人。”
“什麼?”筆落在畫上,汙了那隻展翅欲飛的金雕,“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是誰這樣大膽,是誰?”
君宜未予回答,注目於又驚又怒的順太貴妃道:“從前聽你左一聲右一聲的說是為我好,這一次我算是看清了,你不僅要害我,而且要將我置於死地。”
“沒有!”
“沒有你為什麼要下藥?壞人心性,毀人名節,又為我結下死敵,你還真是我的好母親。”
“沒有,君宜,哀家從未想過要害你。”順太貴妃轉出桌案,臉上的驚怒都被惶恐取代,“哀家只是想讓你娶她,與侯府化干戈為玉帛,從沒想過……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
“是麼?”君宜眸光一轉,“那麼你是認了?下了什麼藥,怎麼來的?”
驚恐之下,順太貴妃一一道明。君宜臉上神色愈聽愈冷,直到最後像是封了寒冰,“你自己心術不正,如何怪人家給你禁藥?”
“若不是她給哀家,哀家怎麼會將念頭轉到這上面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