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往另兩桌上看了一看,說道:“他們桌上的,每樣給我來一份!”
掌櫃的大喜,連聲道:“是!是!我馬上就叫人去做,您稍候。”心中尋思:今天是走的哪門子運啊?一下子來了三撥財神。至於一個女孩是不是能將這麼多菜吃完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口中喊小二道:“狗剩子!死哪去了?客人點菜了!臭小子又躲哪偷懶去了,看老子不敲你腦袋瓜子!……”說著噔噔噔下樓去了。
坐在小鬍子旁邊的那個年輕人雖然從未見過白蛇這種級數的美女,但畢竟在省城多年,也見識過一些漂亮女子,很快就將眼光從白蛇身上收了回來,不屑地叱責壯漢道:“果然是鄉下人,居然有眼不識泰山。這位可是本省巡撫大人的高參!你竟然敢在高參大人面前無禮!”
那桌上的中年人嘿嘿一笑,說道:“我們在京城巡撫一級的大官倒是見了不少,只是沒見過什麼巡撫的高參。”
年輕人聽後一愣,一下子摸不清對方身份,而且見到對方人多勢眾,心下有點發虛。他朝小鬍子另一邊坐著的刀疤臉看了一眼,見那人沒有什麼反應,便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剛從樓下回來的掌櫃一聽小鬍子是個官,趕忙跑到小鬍子前點頭哈腰道:“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高參大人,不知對小店的菜色是否滿意啊?”
小鬍子在白蛇上來時視線就離不開她了,現在也不理掌櫃的獻殷勤,只輕描淡寫地對那個中年人說道:“幾位應該是京城中的鏢師,瞧這打扮是有筆暗鏢了。既然是在走貨,最好別與我們這些地頭蛇交惡哦!”雖然小鬍子形象猥瑣,卻也是有點本事的,不然也不會得到巡撫的重用。他見過許多鏢局中人,對他們行走的味道相當熟悉,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桌上的中年人心中一凜,當即正容對小鬍子拱手道:“京盛鏢局,鄙人姓胡,人稱胡老大。得罪之處請多包涵!”
小鬍子心不在焉地回了個禮,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白蛇,起身徑直走到她的身邊,輕聲細語地對白蛇說:“小姐平日裡肯定是錦衣玉食,這鄉下的小菜雖無法令您滿意,卻也可以稍微填填肚子。要不小姐到我那桌去吃兩口先墊個肚子?”
白蛇抬頭看看小鬍子,瞧著他那忽上忽下不停亂動的兩撇小鬍子就想笑,也不答話只是別開頭,將目光投到窗外,硬生生憋下笑意。
小鬍子見白蛇沒理會自己,卻也不惱。回頭叫過掌櫃的,說道:“小姐的飯菜得迅速,快去催催!”掌櫃的趕忙屁顛屁顛地下樓去催廚房加快速度。
打發走掌櫃的,小鬍子一屁股坐在白蛇對面,眯起細眼睛仔細打量著接過小二遞上的茶慢慢品嚐的白蛇,心中讚歎道:“美哉,美哉!能遇上如此一個美人兒真是八輩子修來的鴻福啊,要是能娶回家那便是成仙成佛也不換的!也不知家中六位夫人同不同意。可要是這位美人兒靠在我肩頭,用她柔若無指的小手輕輕撫摸我的胸膛那便……”一時間沉浸在自己思緒中不能自已,想到妙處不禁鼻翼煽動,帶得兩撇小鬍子頻頻翹動。
與刀疤臉坐在一起的年輕人對剛才沒打起來很是失望,他巴不得那個莽漢動手,這樣他就能看到刀疤臉大展神威。刀疤臉可是軍中的狠角色,對付眼前的這幫傢伙指定是手到擒來。等看到小鬍子屁顛屁顛地跑到那個美女身旁的時候,他又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這位高參大人平時精靈似鬼,可一遇到美女便會做出傻事。今次被巡撫大人派出來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小鬍子前不久剛因美女惹惱了一個棘手的人物。那位黑道中的大人物雖然明裡說既往不咎,但巡撫大人還是怕他哪天心頭火發,廢掉自己的得力干將,所以把小鬍子打發出來避避風頭。
年輕人望向白蛇這邊,悄悄問刀疤臉道:“大人的老毛病好象又要犯了,如何是好?”
刀疤臉一臉陰沉,甚是緊張,皺眉低聲道:“這女子來路不明,而且我看著她總覺心驚肉跳。希望高參不要有什麼過分舉動。”
年輕人大驚,他知道刀疤臉直覺非常靈驗。有一次省城捉拿一個殺人要犯,刀疤臉硬是在擁擠的人群中將那人揪出來擒下。事後刀疤臉說感覺那人有濃烈的殺氣。如果刀疤臉都覺著棘手,那這回可真是大事不妙了!他卻不知刀疤臉現在不只是覺著棘手,而是心中念頭急轉,想怎麼保住己方三人的性命。
作為一個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無數次的老兵,刀疤臉對危險的感覺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要是獨自面對一隻猛虎,他也就是覺著對上了一個不易戰勝的對手,手心中微微出汗罷了。可是今天他根本不敢直接面對白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