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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慢慢地驚恐不安一下子便爬上了眼睛,手一抖,竟硬生生折下了半截梅枝。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身邊的紅芍一聲輕喝:“大膽,見了貴妃娘娘還不行禮?”

林鸞織只覺荒唐,不僅僅是因為曾經的貼身宮女居然敢對自己無禮,更可笑的是自己還得給自己行禮。不對,是要給比自己位份低的選侍行禮。

鍾貴妃已回神,故作瀟灑地揮揮手中的梅枝,笑道:“本宮今日心情好,不與你計較,就免了那些虛禮吧。紅芍,咱們走,皇后娘娘還等著咱們呢。”說完,將手中的梅枝丟在地上,婀娜多姿地轉身。

跟在身後的紅芍暗自心驚,自從鍾貴妃落水後,似乎受了什麼刺激,性情大變,讓人琢磨不透。

林鸞織望著鍾貴妃離去的背影明顯有些步履慌亂,再瞧瞧地上散落的梅枝,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蠢貨。

她還真當自己就是貴妃娘娘了?也不想想後宮是什麼地方,稍有差遲,便會被人發現端倪,到時候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更何況,皇后和自己這些年來表面客氣,背後早就添堵,也不知這蠢貨等會可別給自己丟臉才是。

只是,有一點想不通的是,為何她遲遲不召見自己?也不怕被人察覺?還是說,體會過貴妃人前人後的伺候,便打算死不認帳了?

心頭千萬思緒極快掠過,不想有人輕拍她的肩膀,柔柔的聲音裡盡是熟悉:“妹妹別往心裡去,貴妃娘娘的性情一向如此。”

林鸞織瞥見玫瑰花裙角,抬首望去,是她原先在宮中唯一還算交好的悅妃,陶玉掌。

這宮中,唯有悅妃最愛玫瑰花,各色衣裳總能尋到花的影子。

只是為何這話聽起來有些不順耳,什麼叫她的性情一向如此?自己的性情一向可不是這樣的,至少不會主動說出“皇后娘娘還等著咱們”這種話來。

不過,有可能只是悅妃在為自己開脫而已。

於是,林鸞織稍稍行了一禮,道:“見過悅妃娘娘。”

悅妃對自己也極為熟悉,切不可因為一些小節而犯了大錯。可伸可屈,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悅妃丰韻娉婷,溫婉中帶著素潔,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樣子。

因為性子溫順,在宮中人緣極好,自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與她親近。

“妹妹手可還痛?有沒有見好?本宮那邊還有上好的消腫藥膏,若是需要,知會一聲。”悅妃拉過林鸞織的手,很是仔細地檢視。

“謝謝娘娘,已無大礙。”林鸞織真心有些不習慣,以前只有她拉著悅妃的手噓寒問暖,現在角色互換,渾身的不自在。

悅妃望了一眼滿樹的綠萼梅,並沒有放開林鸞織的手,反而邊走邊說道:“要不是因為只有這御花園才養得活綠萼梅,貴妃娘娘早種到自己的‘曲香園’去了。不過倒是奇怪,她一向是愛花之人,怎麼今兒個捨得丟花了?”

林鸞織的眉頭幾不可聞地皺了起來,自己是愛花沒錯,可是“曲香園”是禁地又地處偏僻。原先自己和顧杞城情投意合的時候,他特地尋了塊地供自己搗鼓。

可是後來僵成那樣,除了自己偶爾心血來潮躲到那清靜之地,誰也不敢再提“曲香園”半字。之前沒看出來啊,在人背後,悅妃倒是個膽子大的。

“妹妹怎麼也奇怪起來,平日裡不是能說會道的?今兒個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悅妃見她不答,不由奇怪起來。

林鸞織忙收回心思,扯了扯嘴角,道:“第一次聽到曲香園,剛剛分神想著是什麼樣的地方。娘娘可不要見怪。”

悅妃忙作捂嘴狀,刻意壓低了聲音:“妹妹就當沒聽過這名字,也萬萬不可隨意去問別人。”

見她這模樣,林鸞織暗暗覺得好笑,曲香園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嗎?

因此,故作不解:“為何不能提?曲香園想來也不過是花園之類,幹嗎小題大做?”

眼看就要到坤寧宮,悅妃放慢了腳步,不著痕跡地放開她的手,語氣也沒有之前的熱絡:“妹妹若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遲早要出事。本宮上次提的交易,你考慮好沒有?”

交易?什麼樣的交易?

林鸞織猛地停下腳步,泉水般清澈分明的星眸盯著悅妃,試圖在她臉上尋找蛛絲馬跡。

為什麼靈魂互換之後,就連一向親厚的悅妃也變了模樣,居然也會和別人談起交易來?

還是說原先的自己太過聰明自詡,眼瞎心盲,居然連親近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