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又回到初遇鍾芮曦的時候,年少青澀的她,拉著自己的衣袖撒嬌。
是老天都覺得自己守著鍾芮曦太過艱辛,所以才派了林鸞織,讓自己可以重溫過去想念的樣子嗎?
要不然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生出錯覺,林鸞織不僅是側臉像,連性情都開始像當初的鐘芮曦,可是前些日子為何自己沒有如此強烈的感覺呢。
雖然摸不著頭緒,可顧杞城並不想就此放過林鸞織,歪在榻上,一臉的愜意:“不行,傷的是手又不是嗓子。你若真不想唱,除非……”
自己素來沉穩,可是住進林鸞織的身體之後,她明顯發現自己慌亂的時候多了起來,就像此刻顧杞城朝自己曖昧地眨眼,想要做什麼,不用言表。
林鸞織心裡是又氣又惱又恨,嘴上還是擠出一絲笑來:“不如請皇上來猜個謎語?”
“哦,猜謎?愛妃你出的謎語,難道能難得住朕?”顧杞城顯然有些不信,據他所知,林鸞織素喜歌舞,似乎並不愛看書。
林鸞織腦筋速轉,既要與自己平時風格不一樣,又要能難倒顧杞城,可以拖延時間,在屋子裡踱了幾步,忽然靈光一現:“啞巴姑娘,猜一成語。”
“讓朕想想,啞巴姑娘,也就是說姑娘不會說話,要猜一成語的話,應該是……”顧杞城一愣,一時竟答不上來,沒想到自己小看她了。
林鸞織不敢大意,顧杞城的才學她又不是不知道,得趕緊想下一道謎題,才能不讓他再打讓自己唱曲的主意。
正當絞盡腦汁之時,小宣子忽然進來,偷偷看了林鸞織一眼,鼓足勇氣稟道:“皇上,皇后娘娘派人來,說是二皇子身子不適,請皇上過去一趟。”
顧杞城膝下僅有一子一女,自從自己的孩子未出世後,皇后生的二皇子自然成了掌中寶。
一聽是二皇子生病,顧杞城忙站起身來,一改剛剛的嘻笑:“是何緣故?病得如何?”
“太醫正過去,還未有回話。”小宣子道。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的初見,會不會太難受啊啊啊
☆、躲不過去
顧杞城點點頭,有些歉意地看著林鸞織:“朕過去看看二皇子,你先好生休養。”
林鸞織巴不得他趕緊走,忙道:“皇上快去,皇子要緊。”
顧杞城忽然貼近她的耳邊,暖氣輕呵:“晚上朕再來,告訴你謎底。還有,定要你侍寢,乖乖等著。”
林鸞織屈了一禮,送走了顧杞城,誰也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血色正一點點褪去。
侍寢?
要她冷眼看著顧杞城和別的女人在床上顛鸞倒鳳,還是說用自己的靈魂去和顧杞城重溫早已冰凍幾年的肌膚相親?
難題未解,麻煩又來?
誰能告訴她,如何才能讓一切迴歸正位。
不過,這一次林鸞織的擔心倒是多餘的。
顧杞城失約了,他並沒有翻綠頭牌要林鸞織侍寢,因為二皇子的病勢總不見好。
隔了兩天,許是顧杞城覺得心有愧疚,竟破格提了林鸞織的位份,擢升為貴人。
林鸞織成了首位未侍寢居然能提升位份的妃子,一時間,風光無限。
冊封要去皇后那邊領冊文和謝恩,因著手傷休養躲著未去請安的林鸞織,不得不去坤寧宮請安。
她知道,哪怕她再不甘不願,也還是要去面對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等待她的將是未知的暴風雨和措手不及的入獄。
畫春堂位於皇宮的西北角,要去坤寧宮,必須經過御花園。
雖是冬日,梅花開得甚好,尤其是綠萼梅,在白梅和紅梅之間,那一點綠意盎然,疏影橫斜,淡雅怡人。
想當初,這綠萼梅還是自己親自吩咐他們栽下,原本想等花期待過之時,便可入藥泡水飲用。曾經身為貴妃的自己就下過禁令,不許任何人觸碰。
誰知一眨眼,事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如今身為林鸞織已是不可能。
只覺可惜,忽聽有人出聲:“這綠梅開得當真漂亮。”
可是這聲音聽到林鸞織耳裡,便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好像是自己的聲音,卻不是自己說的話。
於是一轉頭,林鸞織便呆在原地,她看見自己的身體一手挽著綠梅枝,正在輕嗅梅香,臉上是久違又陌生的暖人笑意。
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自己的臉上有多久沒有這般毫無心思的笑容了?
鍾貴妃察覺到,下意識側臉望去,先是斂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