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區區凡人,怎麼可能知道長生大人在何處?”
沉朱的眸色一沉:“神嗎……”
若果真是“神”,那她倒是很想會會這個所謂的神呢。
得知窗稜上出現了所謂的“聖花”之後,慕府上下無不大亂。
經沉朱仔細盤問,得知長生教是這一帶的密教,教眾信奉的長生大人神出鬼沒,專門實現信徒的詛咒——自然要收取鉅額的報酬。據說,他的手下有四位護法,個個手腕陰毒,殘忍冷酷,做下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長生教也因此被正派人士視為邪教,六年前,四個修仙的正派組成日月盟,將四護法及其手下盡數剿滅,並將長生教主閉關的月湖宮夷為平地。
慕清讓聽罷,沉聲:“這個長生教,多半是借裝神弄鬼來斂財,簡直是徹頭徹尾的魔教。”
沉朱注意到一件事,問道:“長生教主呢,逃了?”
慕老爺聽後道:“當年日月盟佈下天羅地網,血洗月湖宮,沒有任何人逃出生天,可是教主本尊一直在月湖宮閉關,所有事務皆都由四護法出面,故而也就無法確認哪一具才是他的屍體。還有人說長生大人只是個幌子,是四護法編造出來迷惑教眾的,時至今日,已經無法確定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不過,有件事卻十分蹊蹺。”
沉朱問:“何事蹊蹺?”
慕老爺道:“長生教被滅之後的第三年,‘聖花’又重新現世了。聖花出現的人家,被一場大火燒了個精光……”
沉朱突然抬眸:“難不成是傅家?”
老人似是沒有料到她竟知道傅家,收了驚詫之色以後,點點頭:“當年傅家被付之一炬,全家上下數十口人,就只有傅家的獨子生還。後來朝廷來查案,在燒斷的房樑上看到了‘聖花’標記,此事震驚了全城。所以,世間才有傳聞,長生教主其實並沒有死,傅家就是被長生大人給詛咒了……”
慕老爺說完這番話,想起自家那個失蹤的兒子,拉著慕清讓的袍子不放:“仙上,若小兒果真是被長生教帶走的,還請仙上看在他是您第十代孫的份上,解救他出來啊!”
慕清讓自然表示此事他在所不辭,傅家上下則三跪九叩,千恩萬謝。
從慕府出來,沉朱漫不經心道:“既然慕老爺挽留你,你又何必拂了他的好意。”
慕清讓本想說自己不想同她分開,可是想想覺得不妥,改口:“還是客棧方便些。”
沉朱想起客棧裡的那個人,嘆口氣:“其實,客棧裡的那個恐怕更加麻煩吧……”
慕清讓一頓:“麻煩?什麼麻煩?”
沉朱不欲多談,只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剛踏進客棧,夥計就看到救星一般迎上來:“姑娘你可回來了,小的依您的要求去請了郎中,可是傅公子他……”一言難盡似的,“唉,您還是快上去看看吧,傅公子他已經鬧了大半天了。”
沉朱慌忙上樓,慕清讓也快步跟了上去。還未走近,就聽到房間裡傳來男子的怒吼:“都給我滾出去!像那個女人一樣,走了就再也別回來!!”
“聽老夫一言,你的手若是再折騰下去,可就廢了!”
“已經是個廢人了,再廢條手臂又算什麼?滾,庸醫!”
“你……好好好,讓老夫滾可以,能不能先把藥罐子還給老夫……”
沉朱破門而入,行到床邊:“鬧夠了沒有?”語調不高,卻讓床上大鬧的男子消停下來。
傅淵定定地看向沉朱,臉上還留著些難以置信。
趁他發愣,那個老郎中慌忙將他手中的藥罐奪下來,塞進藥箱裡就匆匆走了。臨走前,還撂下一句:“瘋子!!”
床上的男子雖然披頭散髮,卻難掩那張臉清秀俊美,他冷冷一笑,別過臉:“你救了我,是不是後悔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就算是救過來,也是個惹人嫌的瘋子,哦,我倒忘了,我的手臂就是你弄斷的,若我就這麼死了,你只怕也脫不了干係……”
沉朱涼涼道:“你這張嘴這樣尖酸刻薄,也難怪你的那些女人都受不了你。”說罷,喚道,“清讓,幫我按住他。”
慕清讓雖不知沉朱用意,卻依言上前,按住了傅淵的肩膀。
男子極瘦,彷彿就只有一把骨頭。渾身上下,也就只有一張臉還可以看,他忍不住暗道:這個男人,同沉朱上神是什麼關係?
傅淵則嫌惡地動了動身子:“你們做什麼?”無奈慕清讓的力氣極大,他絲毫也動憚不得。
沉朱活動了一下手指,上前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