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然,你今天就來個衝動咆哮的性格把。”蕭樂提議道。
“……”林宴錦搖頭,“太難看,還會嚇著爹。”
“那就愛哭,見人就哭。”蕭樂說。
“這個裝過了,而且要擠出那麼多眼淚很不容易的。”林宴錦連連搖頭。
蕭樂長長嘆了一口氣,只怪林宴錦瘋得太過奇葩。
林宴錦也很憂鬱。
最後兩人商量了許久才終於算是進院中敲了容善的房門。屋中很快便傳來了容善的咳嗽之聲,沒過多久,便見房門開啟,一名老僕人站在門內,朝著蕭樂和林宴錦恭恭敬敬施了個禮。林宴錦沒說話,蕭樂朝那人微微頷首,低聲問道:“我們是來照顧爹的,不知爹身子可有好些?”
老僕人皺著眉,嘆道:“老爺的身體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最近這幾日更是嚴重,哪有那麼容易好起來……怕是還得將養好一陣才行,只是如今這種情況,想要好好養身子也沒機會……”
“老江。”容善的聲音自屋中傳了出來,雖有些虛弱,卻也叫那老僕人立即住了嘴。他回過身去,朝著屋中倚床而坐的容善道:“老爺,老江說得哪裡不對了?”
容善苦笑一聲,擺手道:“哪裡都錯了,老江,別同孩子說這些,快讓他們進來。”
老江臉色變了變,似是想要數落容善,道到了嘴邊卻還是看了蕭樂和林宴錦一眼,最終搖頭道:“罷了,老爺,大少爺和少夫人好不容易回來了,你便好好同他們說說話,也別再忙著處理事情了,放一旁吧。”
容善本不情願,但見蕭樂和林宴錦已經進了屋子,終是擺手道:“替我將這堆東西拿回去吧,這裡有阿樂和錦兒就夠了。”
“是。”老江見容善終於鬆了口,這才拿起擺在容善面前桌上的那一對冊子往外而去,等到那老僕人離開之後,容善才朝著林宴錦和蕭樂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坐到自己的床邊來。
蕭樂拉著林宴錦依言坐下,等了一會兒才聽容善笑道:“還好你們兩個平安到京城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催促,就怕你們在路上出什麼事情。”他這般說來,應當並不知道林宴錦在路上曾經受傷一事。如今林宴錦的傷也總算是無礙於行動了,這件事情便沒有必要讓容善知曉。蕭樂瞭然於心,對容善道:“我們一路未出什麼事情,讓爹擔心了。”
“沒事就好。”容善笑笑,接著往林宴錦看去,卻是久久未曾開口。
“爹?”蕭樂出言詢問。
容善這才道:“錦兒……這一路上,沒受什麼驚嚇吧?”
林宴錦一直沉默不語,此時被容善這樣一問也沒有立即回應,只是與容善對視片刻,忽的往後退了半步才搖頭,小心翼翼地道:“錦兒沒事,爹不必擔心。”
容善一怔,往蕭樂看去:“錦兒他……”
他似乎本要問林宴錦是不是好了,但見林宴錦垂眸神色毫無變化,當即又改了口道:“錦兒他當真沒事?”
蕭樂遲疑片刻,搖頭道:“並非如此,當初容絮離開之時宴錦便被楊復給捉去了,楊復囚禁了宴錦一段時間,我們將他救出之後,他的病情似乎更嚴重了些。”
容善皺眉,雖未曾言語,但眸色卻是驟然冷了下來,他朝蕭樂道:“將事情詳細告訴我。”
蕭樂點頭答應下來,蕭樂一口氣將當初在楊復那裡的情形說給了容善聽,只是卻並沒有說起林宴錦神智清醒之事,只說是葉還秋救了二人。聽完蕭樂的話,容善才長長吐了一口氣道:“如此說來,那位葉公子當真是幫了我們容家不少,只是不知他現在在何處,為何沒有與你們一同來京城?”
聽到容善這樣問,蕭樂道:“他說他還有要事要辦,便先離開了,想來沒過多久還會再來容家找我們。”
“何事?”
“我並不清楚。”蕭樂搖頭。
容善也沒有要追問下去的意思,但見林宴錦在這期間一直不曾開口,仍是有些擔憂,便道:“錦兒他今日如何了?”蕭樂明白容善話中的意思,她認真的撒謊道:“宴錦他今日很安靜,看不出什麼異狀來,只是你問他一句話他便答一句話,你不問他他便不會說話……”這是蕭樂和林宴錦在容善的屋子外面想了半天才終於想出來的性格,如此一來正好既不會嚇到容善,也不會讓林宴錦在容善的面前太過失態。
容善沉默片刻,忽的問道:“當真如此?”
蕭樂又“嗯”了一聲。
容善將視線轉向林宴錦,良久忽的問道:“錦兒,你可還記得你是誰,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