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一定要找件事情做,不如你帶著大哥去照顧爹吧,爹他如今體弱,卻還總想著要管楊家的事情,我怕他再這樣下去病情會更為嚴重,你替我看著他讓他好好休養便夠了。”
蕭樂點頭答應下來,卻又問道:“楊家那邊,當真不要緊?”
容絮負手長身而立,徑自走到了大門處,只回頭道:“楊家想要篡位,卻沒那麼容易。”
蕭樂一怔:“篡位?”她沒有料到容絮竟然也猜中了這一層。
容絮挑眉,並不清楚蕭樂也已經從林宴錦的口中知曉了楊望山的陰謀,只出聲解釋道:“不錯,他們如今的一切動作不過都是在牽制京城當中的勢力,為的便是給自己提供機會,只要時機一到,他就會擁戴小王爺為王,只是……如今小王爺宋參在我們的手裡,他即使想要篡位,卻還少了一個皇帝。”
蕭樂垂眸,道:“楊望山必定不會就此罷休。”
“楊望山或許再過幾天便能夠查到小王爺在我們容家了。”容絮道。
“若到時候楊望山向容家要人,容家卻不能夠扣住人不放。”蕭樂十分清楚這其中的輕重。
容絮道:“不錯,所以我們必須抓住這一段時間做些什麼,等到時候楊望山找到了小王爺,逼得容家放了人,他也沒有辦法再圖謀王位,如今便是最關鍵的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蕭樂點頭,心中已經理清了一個大概。
回到自己與林宴錦的房間之後,蕭樂便將容絮口中所說的一切都告知了林宴錦,林宴錦聽罷細思半晌,朝蕭樂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不妨便先去照顧爹吧,我離開容家這麼久了,還從未好好孝敬過他。”
蕭樂看他神色,只覺出他笑中帶了些許苦澀之意,她遲疑片刻問道:“那麼楊家的事情,我們便不管了?”
林宴錦搖頭:“小如比我料想的反應還要快,看來這件事情我做的那些已經夠了,只要現在宋參還在容家,其他的事情交給他就夠了,何況他的身旁還有一個寧姑娘。”
“如此一來,我們便去照顧爹?”蕭樂問道。
林宴錦嘆道:“是啊,當初因為一直不願面對爹孃因為被害的事情,我一直不願與爹說話,如今想來……我當初太過軟弱了。”
“只是現在……”蕭樂仍舊照顧他的感受。
林宴錦仰起臉朝蕭樂笑笑,搖頭道:“不必擔心,過了這麼久了,我若沒有想清楚,豈不是枉為容家人?”一直以來,容絮都在說,容家絕不會是軟弱之輩,絕不能躲在旁人的身後。
蕭樂笑了笑:“爹若是知道你恢復了,一定會很高興。”
“但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林宴錦低聲道。
“爹如今在屋中養身子,應當不會將你恢復的事情傳出去才是,即使讓他知道了應該也沒什麼關係……”蕭樂道。
林宴錦拉住蕭樂的手,苦笑道:“縱然是頂天立地的容家人,你好歹也讓我先和爹接觸一段時間再說吧?”
蕭樂見他這般無奈模樣,竟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說到底,林宴錦自小被綁架,之後又一度神志不清,與容家老爺容善之間的相處時間也不過只有幼時那一段時間。只是那個時候林宴錦經歷的事情不多,容善又經常忙於容家的事情,陪著林宴錦的時間並不算多,所以這一對父子雖感情極深,但對於彼此的瞭解仍是甚少。林宴錦有所顧慮,不願一開始便讓容善知道自己已經恢復了神智,也應該是出於這個原因。
同林宴錦一道來到容善的院落外面不遠,蕭樂朝林宴錦道:“你當真要先試探一下再說?”
林宴錦點頭,卻道:“並非試探,只是不知若是正常的情況下該如何與他相見。”當初林宴錦自慶王府地牢中逃出來之後,雖平安脫身卻也未曾回到容家,也未曾去見蕭樂,其實許多原因便是在此。神志不清的時候可以陪在一起,但一旦恢復,便無法面對了,有些事情,只有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才能夠坦然面對。
聽了林宴錦的話,蕭樂瞭然點頭道:“好。”
“那麼……你今天應當是什麼性格的?”蕭樂還沒有忘記林宴錦這特色的瘋病,每天換一種性格,自從林宴錦正常以後,她就得費腦子每天替林宴錦想應當用什麼樣的性格去應付眾人,如今想來還當真是費神,也不知道當初林宴錦是怎麼瘋得那麼隨機那麼自然的。
實際上林宴錦也很苦惱,每天想怎麼瘋的確是十分耗神的事情,更何況他還得去考慮自己這樣瘋對自己的形象有什麼影響,會不會看起來太過幼稚太過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