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怪鳥嘛。”想起剛見面時的情景,沉重的氣氛頓時一鬆,也有心情調侃了。
笑鬧聲又起,門外聽見的下人們見怪不怪地繼續工作。
祁王夫婦,真是恩愛得讓人豔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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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卦象真的那麼好嗎?”
“好個屁!這鹹卦是兄弟持世,主克妻劫財,再配上當時的干支,根本就是大凶之相!”
“那你還沒法子說好話?”
“我有什麼辦法!你沒看見那個秦王有多恐怖,我真說了實話,別說我,咱們一大家子都得沒命!”
“你這樣亂說,也不怕他日後找你算賬?”
“怕什麼?他圖謀的可不是小打小鬧的事,一旦成功,我說的就靈驗了;沒成功,他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哪還有機會找我算賬!”
“好好好,算你聰明!我說這些王爺的運氣還真邪門,路上走著走著都能撿到那種奇怪的東西。”
“哪會是撿的?我看,準是有人在暗地裡算計他,才弄了這麼幾句模稜兩可的話出來。”
“為什麼要算計他呢?”
“我哪知道?這些達官貴人的事,咱小老百姓怎麼搞得清楚?睡你的覺去吧!”
第五章
京城郊外五里處的曲水,本是前朝皇帝遊樂宴飲之所,到了大齊國建立後,便開放給了百姓,每當踏青之日,便遊人如織,長安人攜家帶眷到此賞玩,熱鬧非常。而在平時,則是近幾年最受歡迎的幽會場所,不知有多少青年男女在這裡海誓山盟,也曾經有不少婦人到這裡等著揪“不安於室”丈夫的耳朵回家,但是拜建構精巧佔地寬廣之賜,真正被抓到的次數並不多,於是這裡的安全性之高,令有“需求”之人趨之若鶩,也被一干“家花”詬病不已。
需要高價才能訂到的曲水廂房中,今兒個光顧的兩位人物,說出來不光會把人嚇一跳,還能成為好大一樁醜聞。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三十多歲的婦人憑欄而立,好幾層的帷帽將容貌遮得嚴嚴實實,看來是不願露出行藏。體態窈窕,衣飾雖經過刻意簡化,渾身上下的貴氣卻是掩不住的。此刻語氣中的慍怒,似乎用不滿已不足形容。
“你這是說到哪裡去了?多日不見,我心裡可總是惦記著咱們上回在一起的事,討那個瓷枕,只是順便,哪比得上你的吸引力啊!”說話的男子約二十五六歲,面貌英俊,一身錦衣華服,他輕佻地執起那夫人的手,放到嘴邊以唇輕觸。
“哼,別假惺惺了,你那幾根肚腸我會不清楚?昨天才從勾欄院裡起的身,今天就紅口白牙地說想我,呸!”婦人口中雖仍在罵,音調倒因為煽情的觸撫低了幾分。其實她並沒有什麼妒意,橫豎和這人糾纏不清,只是圖個快活,哪管得了旁的。只是他總在有事相求的時候才找上她,未免讓人不快。
“我這就叫身在曹營心在漢哪!三嫂你哪有這麼容易能讓小弟我見上一面,我無奈之下才找那些庸脂俗粉排遣,可心裡想的都是三嫂你!”說話間,他已攬住了她的腰。他太明白這種得不到丈夫歡心的成熟女人有多容易挑動了。
果不其然,那婦人發出了低低的呻吟,往他身上蹭去。
“看來,太子真是很久都沒碰你了。”
聞言,太子妃鄭氏渾身一僵,不悅地將他推開半步,“他每天不是忙進忙出的,就是窩在新納的妾室那裡尋歡作樂,哪顧得上我。”
他們的夫妻之情,早就被一個又一個年輕貌美的狐媚女子糟蹋得蕩然無存,如果不是她父親生前是父皇的拜把,叔父現在又身居顯職,深得信賴,哪裡還能安安穩穩地佔著太子妃這個眾人垂涎的虛位?
“彆氣彆氣,不是還有我嗎?”褚訓上前,一把扯下帷帽,嗅吻著她的頸項。
“嗯……別在外面……我們進去。”鄭氏閉上眼說。
“那那個瓷枕?”他稍稍離開她,只以手輕撩她的耳垂,開出條件。
“不在我這……唔,手勁別那麼重……被你三哥拿去給他新寵了。”她剛開始不肯,還吃了個耳光。
“那你就替我取回來。”他並未說出瓷枕中的奧秘,只說自己想要。
“好好好,都依你!我們快進房去……”
雕花的房門被推開,又很快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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