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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嗎?我是有錯,米蘭、米楊的媽媽也有錯,可米蘭他們有沒有錯呢?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殘忍、不通人情?”

“我是殘忍、我是不講道理,不過爸,比起殘忍我還遠遠及不上你!媽活著的時候有多痛苦?多痛苦?你看不見嗎?或者你是寧可假裝你看不見。在我面前你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捫心自問你敢說你懂得真正的感情嗎?!虛偽!全部是虛偽——”韓崢憤然起身離席,奔上樓梯。他重重關上門,那一聲“砰”震得特別響,在房子裡迴盪了很久才散去。

在座的人不是親戚就是像宋教授這樣的老朋友,個個都知道韓崢發飆實屬“事出有因”,既如此反不便插手。不明就裡的唯獨只剩下宋懷濤一人。他來之前宋教授曾特別叮囑過他兩件事:一是不要因為米楊的殘疾而表現得很異樣,二是別去打探韓家每個成員之間的關係,要尊重別人的私隱。宋懷濤雖對發生的事感到莫名,也礙於是客,不好多嘴。

客人們走也失禮,留也尷尬,意興闌珊地吃完了飯。到了分蛋糕的時間,林姨走上樓去,隔著房門勸韓崢下來,他則乾脆來個裝聾作啞,悶不吭氣。她知道這位少爺只要扭勁上來,任誰都扳不回來,也只好隨他去了。這一幕所有人在樓下都看得清楚,韓進遠在來客面前更加下不來臺,身為一個男人和一個父親的威嚴不容他繼續包容韓崢的“挑釁”——若是平日沒有其他人在場,韓崢再怎麼奚落他他都能不作計較,而今天他竟當眾一再地故意陷他於難堪之境,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韓進遠的怒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

“韓崢,你給我下來!”大概他的直覺也料到自己的話不會奏效,喊完之後他便怒氣衝衝地跑上樓去。還沒走到二樓,韓進遠忽然捂住胸口,面色發紫,胸悶地喘不過氣。眾人見勢不妙,齊齊驚呼。米蘭第一個跑到他身邊,扶住勉力抓著扶手但仍搖搖欲墜的韓進遠。“韓叔!哪裡不舒服?頭暈?胸口痛?你身上有沒有帶藥?”

韓進遠有心絞痛的毛病,只是病狀輕微,很少發作;平時也不以為意。他虛弱地擺手道:“沒事的,扶我回房躺一會,藥……在房間抽屜裡有,我吃一顆就沒事了。”

米蘭試圖扶著他走,怎奈韓進遠渾身使不上力氣,她竟扶不動。好在客人眾多,宋教授和韓崢的舅舅見狀,急忙過來幫忙,米蘭發覺他幾乎是被二人架著回了臥室,緊張得脈搏突突跳個飛快。韓進遠吃了藥,面色稍轉;她深作一個呼吸,拔腳行至韓崢的房門口便是一陣猛敲:“韓崢!韓崢!”——“砰砰砰砰”——“韓崢你開門!”——“砰砰砰砰……”

“你是瘋啦?!”門嘩地大開。米蘭無法預料到韓崢何時會開門,由於慣性一個趔趄身子向前,幾乎就要衝到他懷裡;甚至她前額蓬起的幾絲頭髮已經蹭到了他脖頸的肌膚。她好不容易收住腳,這一連串的動作下來,方才由一股子衝動支撐的勇氣已消減了大半。對著他那張寫滿不屑的臉,她竟有些語塞。

“韓崢,你爸爸很不舒服,差點暈倒你知道嗎?剛才那麼多人那麼吵,你不可能聽不到,而你居然能若無其事地縮在房間裡不出來看上一眼,你……會不會太過分了?”最後那句責問聲音已放得很輕。

韓崢略作退後,半眯著眼打量了她一小會,隨後把視線挪開,道:“你的母親和奪走了我父親的愛,而你們還有臉在這裡繼續分享‘我父親’的愛、還有——‘我父親’的錢!你們母女三個理直氣壯地從別人手中搶奪去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他拽她到穿衣鏡前,用手指向鏡中的她,“你在我們韓家打扮得像個公主,在所有人面前賣力地扮演‘孝女’,最後還跑到我房裡來義正詞嚴地斥責我的不孝,你不覺得這事滑稽?”他出其不意地捏起她瘦削的下巴尖,讓她因他指尖的控制被迫微抬起頭,呈仰視他的角度。他手指的力道不大,瞳仁裡的光卻灼熱非常,彷彿有能量穿透她的表皮炙烤入她的四肢百骸、燙痛她每一根神經末梢。

米蘭一言不發地瞪著他的眼睛。只聽他緩慢陰沉地咬牙道:“我很後悔當年沒有堅持讓我爸把你們趕出我家。不過,畢竟我才是我爸唯一的親兒子;我呢,又得了那個倒黴的病……你也知道,就算我爸對我再不滿意,也會小心翼翼避免刺激到我的情緒。想想看,若我現在非要我爸和你們斷了來往,你說,最終結果會怎麼樣?”

米蘭臉色突變。

韓崢的眼睛沒有漏看掉她心底的軟弱;敏銳犀利地捕捉到了它們。

“啊,其實仔細看看,你跟你媽長得很有幾分相像。不過,你更年輕、美麗尤甚一籌!你這麼孝順我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