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的懷濤忽然問起:“都還沒問你,回來後,你自己一切都習慣吧?”
“別忘了,我可是在這裡住了十幾年呢……”她回頭看了看身後的紅磚樓,又把目光重新調回到米蘭的一處枝葉上,富有深意地說,“恐怕有一天離開時,還會不習慣。”
“你想過有離開的一天嗎?”
“當然想過,而且……那不是自然的事麼?韓崢的爸爸把我和米楊培養到這麼大,已經仁至義盡,算是我和他的造化了。我又怎麼可能永遠賴著不走?這是韓家……”她撫摸著米蘭花的主幹樹皮,說,“這不是我的家。”
宋懷濤欲言又止,憋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我還怕你上次當著韓崢面說的是認真的,你當時那麼說,我以為……”
歪著腦袋略加回憶後,她確定他所指的應該是韓崢騙自己要她和他一起出國的那一次,說只要韓崢願意她會跟他走。她看著他的眼睛,道:“那個我是認真的。”
“什麼?”他大叫,心臟彷彿隨聲音的八度也提高到了嗓子眼。
“只不過,韓崢是在說笑。”她在院子裡踱了兩三步,“第一,他沒打算出國;第二,他更不會真的想娶我。”
“那他……他要是認真的,他要是真的要出國、要娶你,你答應嗎?”懷濤糾結著雙手,問道。
“她肯答應我還未必答應呢。”紅磚洋房的拱門下,韓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你就只管先把心放回原處去好了。”
好幾天了,韓崢都沒有故意向米蘭找茬。大概是米楊的事弄得他內心多多少少有了愧疚。米蘭乍一聽他這麼說,生氣是半點談不上,只在微微被驚到之餘,有幾絲說不上來的味道。
他走到她身邊,沉吟了幾秒後忽然說:“給你個建議好了:如果我不娶你,你嫁給他挺合適的。”
她想她大概是感官方面有點錯覺,他居然覺得他的譏諷,口氣很誠摯,好像真是給自己出了個好主意,每個字都是發自肺腑的良言。
宋懷濤耳朵根都紅了。他喜歡米蘭,這明顯到無從掩飾,他也從未想去掩飾,只是就這麼直剌剌地突然從其他人口中露骨地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