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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讓他痴迷神往;繼而思維就會發生跳躍,彷彿察覺到除了他之外,還有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睛也在盯著那些佳作,一顆萌生罪惡的心正在陰暗的角落裡強烈地悸動。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可以稱為直覺,反正憑藉這種感覺他總是能一點一點地接近罪犯,接近真相。

可這幾次來博物館,除了反覆觀察兩隻石像仿製品之外,他根本無暇去看其他的展品,看樣子他也將錯過已接近尾聲的“世界古代文明展”了。面對棘手的案情,他的心情無法平抑。三天來,調查進展得非常緩慢,想迅速抓獲案犯的想法現在已被證明只是一個幻想。到目前為止,時飛作案的動機居然還是一個謎團。

京城博物館的大多數人似乎都不喜歡時飛,而鮑天羽和虞心月之所以對時飛有好感,則摻雜了過多的個人情感。他倒是寧願相信多數人的看法,在他們眼裡,時飛是一個藉助自己父親聲望在京城博物館為所欲為的自大狂,他心胸偏狹,不與任何人交朋友,對他人從不寬容,做一切事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那些人相信,為了錢,時飛可以幹任何事情。

不過,猜測替代不了事實,沈劍現在更需要的是能證明時飛有犯罪動機的證據。所以,除了繼續在博物館調查和問訊之外,他也在悄悄尋找另一個突破口。他已派警員去調查時飛的家庭情況和社會關係,特別是那些曾經和時飛在古玩生意上有過往來的人,希望能弄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他又想到了昨晚藍纓的意外出現。自從藍纓接到過那個電話以來,警方對通話號碼進行了嚴密監控,可是狡猾的對手好像故意在跟他們玩捉迷藏,打那兒以後就再沒來過電話。一個疑問始終在沈劍的頭腦中盤旋:據藍纓講,時飛在那個短暫的電話中說道:“到時候,我一定會和你們聯絡的。”

——那麼,這個“到時候”究竟意味著什麼?狡猾的時飛究竟在等待怎樣的一個時刻?

沈劍有種預感,時飛這話不像是信口開河,似乎在這個人心裡好像一直存在著某個使命或是某個目標,他正在按部就班地實施著一個的計劃。可那個使命或目標又是什麼呢?

沉思被潘翼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潘翼開著車,一邊接聽一邊點頭,然後扭臉對沈劍說:“頭兒,上海警方剛發來一份協查通報,想讓我們幫著調查一起縱火案,尋找一個可能是北京籍的嫌疑人。”

虞心月給袁方沏好茶水,就陪著電視臺的兩個記者去新館拍攝去了。正在操作電腦的鮑天羽衝袁方略表歉意地一笑,說自己在改一份重要的發言稿,讓他稍待片刻。袁方有點侷促地坐著,藉機會環顧四周。這間辦公室豪華氣派,一水都是簇新的楠木傢俱,腳下又厚又軟的地毯把一切聲響都吸附進去,只剩下屋角那臺老式座鐘發出的低沉律動聲。鮑天羽面前那張光可鑑人的大桌上整齊地碼放著幾摞材料,一隻盛咖啡的杯子冒著騰騰熱氣。大桌旁邊的小桌上擺著一臺精巧的液晶顯示屏,鮑天羽正盯著螢幕,笨拙地敲擊著鍵盤。在他的身後,一座綠石盆景頗具氣勢,袁方猜那是用一整塊渾然天成的玉石雕琢而成的。

鮑天羽最後敲了一下鍵盤,轉過身來。這個風度翩翩的長者也就60出頭,滿頭銀髮梳得很整齊,雪白襯衫外紮了一條深紅色領帶,一副渾厚的嗓音令他更具領導風範。他對袁方的到來表示歡迎,答應會全力配合做好採訪工作。袁方明白,這位博物館的大領導之所以如此合作,完全是因近幾年來《謎境》雜誌在專業人士和普通讀者中有了越來越大的影響。在京城博物館歷史上這個危難的時刻,一個明智的管理者會選擇直接面對這本雜誌的記者,而不是讓這本雜誌的記者對石像失蹤案任意演繹。

袁方把一本《謎境》雜誌當做見面禮送給了鮑天羽,鮑天羽感興趣地接過來。

“聽說劉記者病了?”鮑天羽邊翻雜誌邊關切地問。

“嗯,他病得很厲害,所以只好由我來替他。您見過他?”

“是,我上週還見過他。那時看著挺不錯嘛,怎麼說病就病了?”鮑天羽撂下雜誌問。

“是有點奇怪,連醫院也沒給個明確說法。”

“代我向他問好,他是個敬業的人。”

袁方點點頭,替自己的同事致謝。“您在上週什麼時候見到他了?”

“上週……”鮑天羽想著,翻了一下桌上的檯曆,“哦,上週一,5月22號。沒錯,和今天一樣,也是星期一。”

“那天您接受他的採訪了?”

“我只簡單說了幾句,談了談我們在文物保護方面的一些舉措。後來他就去新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