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條賢侄過獎了。”杜賢輕笑著說道:“不過這並不是老夫的功勞,現在杜家所有的景緻佈局,全是家父當年的手筆。我們這些後輩都是承了他老人家的福澤而已。呵呵,一條賢侄喜歡就好。”
杜子貴這時插言道:“小弟前日曾聽公孫伯父言及,一條兄胸有大才,今日到此梅林,美景如斯,不知一條兄可否能即興為這梅林作上詩詞一首,以增其色?”
“嗯嗯,這話有禮,一條賢侄不妨就即興賦上一首吧,讓老頭子也開開眼界。”杜賢也想試一下柳一條的才學,並沒有反對杜子貴的提議,而是輕聲開口附和。
“這,”柳一條看了杜子貴一眼,這小子今天已是第二次給他找麻煩了,真是個陰險的小子。遂拱手向杜賢施了一禮,道:“如此,那小侄就失禮了。”
柳一條站起身,背付著雙手,在這梅花林裡來回走了兩步,沉吟了一會兒便開口吟道:
梅花塢裡梅花庵,梅花庵下梅花仙;
梅花仙人種梅樹,又摘梅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你得驅馳我得閒。
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第106章 姚洪之死
“砰!”一隻花瓶落地,瓷片點點飛濺。
“公孫匹夫,爾欺我太甚!”一擊重拳落到桌案之上,桌案發出一聲悶響,拳面也隱有血跡露出。李泰雙手扶桌,身體不住地顫抖,努力壓制著胸中的怒氣。原本文靜的臉上,此刻顯得萬般的猙獰。三年的心血毀於一旦,讓他怎麼能不氣憤?
“爺,還請爺息怒,”姚洪捂著剛被利箭穿透了手臂,跪在地上向李泰勸道:“公孫武達敢如此做,定是已然知曉爺就是上次行刺公孫賀蘭與柳一條的幕後之人,手中也必有了證據,他這是在警告爺。爺可萬不能妄動!不然必會遭來更大的反擊。”
儘管受了傷,姚洪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心中也好似沒有起過任何的波瀾。他冷靜地為李泰分析道:“公孫武達是秦王府的舊部,開國的功臣,在皇上面前又有大把的情義。他既然敢用弓箭射殺爺的密府,說明他並不懼爺。雖然爺是皇子,他並不敢把爺怎麼樣,但是,容洪說句不客氣的話,爺若是再不知收斂,妄圖報復,下一次,他再射殺的,可就不僅僅是密府了。”
姚洪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冰凌凌地一下澆到了李泰的頭上。
是啊,公孫武達勢大,手中又有兵權,並不是他一個手無實權的小王爺所能憾動。更重要的是,如果把公孫武達逼急了,把密府的事情揭露出去,即使到時他能抵賴,也必會在皇上的心裡留下一絲芥蒂。而這,並不是他所想要的。
可是,一想到三年的心血,兩百多位死士,一夜之間就這麼被人用亂箭射死,李泰的心裡就是一陣的憋悶。
“本王就容你這匹夫再多活幾年!”李泰再一次重捶了下桌案,生生地把肚子裡的這口惡氣給嚥了下去。
他從桌案前走出,衝姚洪揮了揮手,溫和地說道:“你且起來吧,這件事並不怪你,能在萬箭叢中逃出命來,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你去找個地方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再回來見本王。到時本王對你會另有重用。”
“是,爺!”姚洪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李泰一眼,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禮,道:“爺,如若洪此次出了什麼意外,還望爺能看在洪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功勞上面,照顧一下洪的妻兒,給他們一條活路。洪告退了!”然後姚洪便毅然轉身退出。
只留下李泰,看著他的背影沉思不語。
一刻鐘後,管家李然推門而入,低聲向李泰稟告道:“王爺,姚洪已死,屍體已就地燒燬。這是從他身上搜到的一些信物,全是王爺平日賞賜於他,請王爺過目。”
“嗯,”李泰隨意看了一眼,揮手道:“都埋了吧,就當是送給姚洪的陪葬。畢竟他也跟了本王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嗯,還有他的家人,多給他們些財物,把他們都遣散了吧。記得不要難為他們。”
“是,王爺,王爺仁厚。”李然躬身施禮,小拍了李泰一記馬屁。
李泰又想到了些什麼,在廳裡來回走了兩步,然後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