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求她,讓她來找季傾墨,讓他治好劉琚的眼睛。
劉夫人認為,季傾墨雖不懂醫,可身邊的能人異士數不勝數,總有一個能治好劉琚的。就看季傾墨肯不肯出手相助了。
劉嬌一直深受季傾墨寵愛,只要她去求季傾墨,就一定能成事!
“救他?”季傾墨冷冷一笑,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可知他那雙眼睛,是誰給廢的?”
“……”劉嬌被他冷漠的樣子嚇住,咬著下唇,沒了聲音。
她當然知道。
“你又知不知道,我為何要廢了他的眼睛?”他的語速平緩,卻森冷得讓人不戰而慄。
“……”劉夫人雖不曾解釋事情始末,她卻能猜到一二。
現在能讓季傾墨做出如此舉動的,除了冉姒那個賤人,還能有誰?
“你那寶貝弟弟,看著阿四的眼光,惹了阿四不快,更讓本世子感到厭惡!”
劉嬌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悲怒道:“就為了那個女人,你就廢了琚兒的雙眼?”
“莫說是你庶弟的一雙眼。要是誰動了阿四的一根頭髮,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
劉嬌看著季傾墨幽深冰冷的雙眼,終於有了一些懼意。
這個男人瘋了!卻是為了別的女人而瘋的。
“他也是你弟弟!”眼淚自她的雙目流下。
可劉嬌已經分不清楚,這眼淚到底是為了劉琚而流,還是為自己而流。
“他姓劉,是你們劉家的人。”季傾墨蹙眉,顯然已經不耐與劉嬌再交談下去。
“世子,就算我求您,琚兒縱然有千錯萬錯,也請你放過他,找人救救他吧!”
劉嬌跪下,不斷地朝季傾墨磕頭。一個比一個更重,鋪了大理石的地面上,隱隱染了血跡。
季傾墨看著那逐漸被染紅的地面,內心厭惡到極點,薄唇輕啟:“扔出去。”
話落,劉嬌已經被侍衛拎起,扔出了暖園。
季傾墨看了一眼那染了劉嬌血跡的地方,說道:“讓人將這染了血的大理石換掉。”
“是。”莫書應道。
放過劉琚?當初你們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阿四的時候,又可曾想過對她手下留情?
這只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
一陣清風吹過,撫響了二樓憑欄處的竹風鈴。
季傾墨抬頭看去,便看見冉姒正站在憑欄處看著他。
眼波平靜,看不出喜樂。見他抬頭看她,轉身回到書房去了。
季傾墨低頭,唇邊漫出一絲苦笑。
季傾墨推開門進了書房,愣住。
書房的桌上擺滿了畫作,起碼有上百幅。
這些畫,他再熟悉不過。都是他這四年來所作。
畫上皆為同一個女子。無論是站著的、坐著的,又或者笑著的,傷心的,比比皆是。
“你就那麼不願意我看到你?”冉姒放下畫抬頭,眼裡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傷痛和恨意。
季傾墨的畫技一向了得,她一眼便看出了,這些畫上畫的人,都是她。
就像是記錄了她的生活軌跡一般,這四年來她的模樣、她所做的事情,皆被畫在了這些畫上。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又如何畫得出來?
“這四年來,你到過武元無數次,卻從來不肯告訴我,你來過……”冉姒笑了笑,淚水劃過臉龐,“你年年都會給五兒上香。我們每一年都會在同一天,在同一個地方……”
“阿四……”季傾墨伸手牽住她,“你爹孃不肯讓我見你。這是當年,我沒保護好你的懲罰,我理應接受……”
冉姒抬眸看著他。
冉卿淺和奚清澤還與他做了這樣的約定?
季傾墨伸手輕輕拭去了她臉上的淚水,輕笑道:“阿四,真醜。”
“他們不許我見你,一來是懲罰。二來也是因為,你那時尚未痊癒,又因為五兒恨我之深,若是讓你見了我,怕是會激動,不能好好養傷。”
季傾墨唇畔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只是我竟然不知道,你那麼想見我。”
冉姒看著他帶著調侃的笑,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打掉了他的手,轉身開始收拾桌上的畫:“我當時確實是想見你,卻也只是想知道來龍去脈,想報復你罷了。”
“我信。”
那時的冉姒如果見了他,怕是拔劍殺了他也不足為奇。
“後來冷靜下來,仔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