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抬頭看了看我,柔聲說:“沒事……”
他的聲音很輕柔,並沒有怪我的意思,可是我卻覺得像被人打了一拳般。他為大家做了這麼多事,甚至還犧牲了自己最寶貴的右手,我卻為了一點點小事這樣赤裸裸地以怨報德!我簡直不是人!簡直喪心病狂!
見我有點發怔,他又柔聲說:“我不喜歡吃臭豆腐……”
我這才回復了一點神智,拉上他去了附近的飯館。兩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安安靜靜。
吃完飯回去,破金盃停在大門口,他卻不下車,茫然地望著車窗外,悶悶地道:“吳邪……”
我趕緊應。
昏暗中,他沉默半晌,最後卻只說了句“沒什麼”,徑自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62
我瞞著他悄悄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胖子似乎早料到我會打去,沒有驚訝,卻欲言又止,只讓我好好照顧悶油瓶。
一連幾天,悶油瓶都什麼也不說,我非常不安,總覺得他的這次出現是為了告別。忍著王盟怪異的目光堅持讓他睡在我房間,幾個晚上我只要一睡著就會猛然驚醒,一次次地確認他是不是還睡在小地鋪上。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擔心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每過一天都似乎離他更遠了一點。
他只要一天不開口,我就一天不安心。
我在網上找過上海最好的外傷醫院,打電話問最好的專家教授,卻沒有勇氣向悶油瓶開口上醫院。他都這樣了,我怎麼能在他傷口上再撒鹽?
可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
每天他都會把自己關在房裡一會,再出來的時候手上總有一大把沾滿血水的紗布,卻不肯讓我幫忙。
沒過幾天,我終於忍不住,二話不說地拉他到火車站,跳上了去上海的火車。他並不知道我要幹嘛,也不問,好像什麼也不關心似的任我擺佈。我把他拉去看專家門診,他還是一臉漠然的表情,卻不肯讓我陪著。
他一直都這麼強,一定不願意讓我看到他軟弱的一面。我乖乖地在門外等著,他出來後仍是冷冰冰的老樣子,手上依舊纏著那紗布。我衝進了診室,裡面那白髮老專家看了我一眼,搖著頭重重嘆了口氣。
完了嗎?
就這麼完了?
我不想毀掉悶油瓶啊!
如果不是我自不量力地跑去參加那什麼倒斗大賽,如果不是我差點被老歪捅死,他就不會……
可我卻還對他斤斤計較句句諷刺……
我怎麼這樣……
我神不守舍,還是悶油瓶把我牽回了家。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王盟以為我病了,悶油瓶幫我打發他早點下班。
他進房間的時候,我就坐在床沿上。他走近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又說了句:“我沒事。”
我抬眼,面前正是他那纏滿紗布的右手,我頓時眼圈就紅了。
悶油瓶在我邊上坐下,緩緩抱住了我,非常非常文雅地用嘴碰了碰我的嘴角。我抬起眼簾,入目正是他放大了的烏亮的眸子。
他的唇很暖,很溫柔地在我臉上摩娑著。即使是這時,他也是如此淡然而平和,眼眸仿若一汪不見底的深潭。我情不自禁地用盡全力回抱住他,覆上了他的唇。我如此狂熱,他卻只用輕柔的動作回應著我的熱情,我一瞬間熱淚盈眶。
他還是要離開的吧?
所以他才會這樣淡定。
雖然溫暖,可這卻是一個離別的吻。
“你能不能……不走……”
他眼裡滿是一種溫潤的柔和,卻不回答。
“不要走!”我再次強調。
他笑了笑,微啟薄唇。
我不想聽,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我只有再次抱緊他,吻住他讓他閉嘴。
這回他沒有回應我,只是任我在他嘴裡肆虐,好像這是他給我的最後恩賜。
我發瘋一樣地吻著,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我一發力把他摁倒在床上,仍封住他的嘴,底下還動手撕起了他的衣服。他皺了皺眉頭,卻沒有推開我,反而直挺挺地躺著任憑擺佈。
“啪”,一粒釦子被我的蠻力扯脫,滾落到地板上,把我驚醒。
我這是怎麼了?!
我把他傷害得還不夠麼?!
我竟然還想對他……
意識到我的失態,我抬起了上半身,看著身下的悶油瓶,正對上了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溫和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