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上天給你這個特殊的人,你才能領會什麼叫“今朝有你今朝醉”。
因為你,我只貪戀此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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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陳揚又打算回去了。
肯定不是回倫敦,他預謀著回南京去了,只不過心有不甘,連陳飛都不想通知。
葉祺一刻也沒忘記過人家陳飛哥哥特意跑到上海來找他的,嗯,深情厚誼,事先準備了一大堆說辭,企圖說服陳揚。而實際上事情遠沒有他想象得那麼複雜,只是比他想象得詭異太多。
考完後宣傳部拉著葉祺審稿子改稿子,學生會扯著陳揚收拾半年的爛攤子,誰也走不了。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葉祺敲開了陳揚的房門,看見地板中央放著一個開啟的旅行箱,卻沒收拾任何東西。
“陳飛來找過我,讓我勸你回家過年。”小心翼翼窺視著陳揚的神情,飛快地說完這句話,好像說慢了會死人。
陳揚眼睛都不抬,繼續給鋼筆打墨水:“嗯。”
葉祺嚥了下口水,不受控制地又開始描繪這人站立的姿態和側影,貓爪撓心:“我也覺得你應該回去過年。”
“嗯。”沉和安寧,幾乎蘊了笑意。
他怎麼了?他被盪漾版葉祺附身了?這腔調已經不再是縱容,這是寵溺。
就在葉祺的心思很危險地向不怎麼積極向上的方向發展的時候,陳揚轉過身來問:“但我不想在家待那麼久,明天寢室關門趕人,你有地方讓我年前先住十天麼。”
葉祺愣了一下,笑了:“我家除了我就沒別的人了。”
縱使動機不見得多純潔,陳揚真聽到了這話心裡還是咯噔一下,平靜地問:“方便麼。”
葉祺果斷不給他反悔的機會,一閃已經到了門口:“趕緊收拾,明天上午跟我一起走。”
櫃子裡的衣服/炫/書/網/整理起來實在太方便,本來也疊得四四方方,直接往箱子裡一挪就結了。最多十二個小時後就將搬進葉祺家這一事實,就像豐美多汁的一隻水蜜桃,暗夜裡還炫耀著它的誘惑力。在陳揚的認知裡,此事新鮮的程度不亞於母豬上樹、狗拿耗子,反正他也沒跟別人同居過,他不知道同居是怎麼一回事。
多虧他不知道。
傳說鴨毛和狗血是一對好兄弟,這倆人要在一起住十天已經很鴨毛,狗血事件自然紛至沓來。葉祺一到家就要開空調,不料太久沒清洗過的系統很快洋溢位令人崩潰的酸味,兩人只好躲到葉祺房間去。好歹是一直有人住的地方,上個夏天拆下來徹底洗過一遍。
書,一天一地的書,觸目驚心全是書。
陳揚回想了一下自家連弄本海子詩集翻翻都白眼相向的家庭環境,沉默了,拉開書櫃隨手抽了一本就坐在床邊開始看。
電光火石間,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劃過葉祺飄飄然的腦海:也許……難道……趕忙竄到客房和主臥測試了一下,果然,都是酸味。兩年沒洗的空調啊,都快等同於沙林毒氣發生器了。
於是他微紅著一張臉推門回來,抱著肩站在門口,望著陳揚:“其他房間空調都像客廳似的,你晚上……”
陳揚已經自來熟到靠在一堆棉被裡,抱枕都在背後塞好,比主人還安穩:“哦,睡你這兒挺好,也替你省點電費。”
我靠,你是挺好,我好不了了。
葉祺神色古怪地僵硬了幾秒,轉身走人了。這心理準備真要提前做好,否則天知道夜裡會有什麼禽獸行徑。
北京時間二十三點,葉祺把懷裡的筆記本關機合上,側過頭感慨:“您總算看完了。”
這也是本事,能安安靜靜躺在別人的床上把一本《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看完了,還意猶未盡地給你來一句“果然第二遍看感覺會不一樣”。
陳揚看他很無語的樣子把溫度設定好,手指搭上壁燈的開關:“睡了?”
那眼波真叫一個溫柔,恰如幾個小時前的夕陽全打散了融在裡面,無聲沉醉。
葉祺心頭轟然燒起火來,轉而臉色一沉,捲了被子就倒下去:“關燈關燈!”
這事兒上陳揚確實懵懂了點,最多也就一知半解為什麼葉祺忽然發脾氣。不過接下來的杯具用現實兇狠地教育了他。
葉祺靠牆睡,由於小心臟健康狀況欠佳,只能往右側躺。陳揚一動不動了一會兒,向左轉過頭來,完全是呼吸相聞的情形:“你怎麼了?”
哦,陳揚你個禍害,為什麼這個時候聲音格外低迴沙啞呢。老子……不是柳下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