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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你可曾想過,倘若真有一天拖索臺將迎你回去,那麼帶來的一定是雅莫和那喀的戰爭。到時候……到時候你會毫不猶豫的站到那喀的一邊與雅莫、與我為敵吧。

望著夏格明朗的臉龐,達塔終究沒忍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知道,夏格的生存方式註定了她無法意識到她的歸去究竟意味著什麼。

“達塔,你這匹馬有名字嗎?”達塔被夏格從胡思亂想中喚了回來,一轉頭,見夏格正認真的撫摸著身後的黑馬。

達塔收攝心神解釋道:“這匹馬啊,你看它四蹄雪白,全身烏黑,隨時都像踩在雪地裡一樣,漢人們管它叫‘踏雪烏金騅’。”

“踏雪烏金騅?”夏格重複了一遍,拍手道,“這名兒真好聽!你才吹的那個像木棍似的東西,也是從中原學來的?”

“這個?”達塔將手中的古怪樂器衝著夏格晃了晃,“這個叫笛子,是用一種叫竹子的植物做的。嗯……有些像咱們這邊的樹,但是更韌,南邊有很多。”

夏格聽著滿臉嚮往:“南邊?我從來都沒離開過這裡,那裡很好玩吧?你一定在中原學了不少厲害的東西。”

夏格欽佩的口吻讓達塔有些羞赧,他無奈奈的笑了笑:“阿爸送我去中原本意是讓我學習漢人的武功和治國本領,可我一樣都沒學好,卻學了一些沒用的東西,像這個——”他手指輕輕撥弄,一支竹笛在他指間飛速旋轉起來。

“不是啊。像你吹的這個笛子就很好,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曲子,那麼柔,那麼輕,跟咱們大漠上的都不同。”

雖然一直為自己盡學了些沒用的東西而自責不已,但此時聽到夏格的讚揚,達塔不由得笑了出來——或許並不是沒用的東西,即使只有一個人欣賞。想到這裡,他心情豪邁起來,將竹笛插入腰間,指著寶兒說道:“你的這匹馬頭頸高昂,四肢強健,可也是一匹好馬啊,我們要不要賽馬?”

達塔提議頓時激起夏格的勝負欲來,拍掌附和:“當然好了,騎馬是阿爸手把手教我的,可是我的拿手戲呢。”

二人一踩腳蹬,翻身上馬,馬鞭揮起,馬蹄翻起一片雪霧,一黑一白兩匹駿馬踏雪而去。

“看誰先到那邊的小丘啊。”

“好啊!”夏格嘴上應著,手中長鞭再次揚起。

——似乎與拖索臺倒是有許多話說不出來呢,而且他有他的志向,也從來不會這樣陪自己玩。夏格騎著馬與達塔飛奔在大雪覆蓋的草原上,清冷的北風迎面吹來,長髮都被吹到一邊,冬日裡的陽光竟有些晃眼。用眼角的餘光微微一瞥,達塔緊緊與自己並肩而行,絲毫不落後。

恍惚間,身邊的人竟變成了拖索臺,笑著對自己說:“夏格,我來接你回那喀!”再定睛看時,卻又是俊逸的達塔……

☆、復仇之心

深夜。那喀。

只有德魯祭司的帳篷裡還亮著燈,他一個人在燈下反覆思忖——結果竟然是拖索臺一個人回來了,而且居然是因為那樣的事情,真不可思議,夏格怎麼可能會這樣?

“祭司大人,族長大人得知夏格小姐留在雅莫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生氣,決定整頓軍隊,於明年秋攻打雅莫,特派小人來通知祭司大人去請諭窟請求神諭。”一個武士被派到德魯帳前向他轉達族長的意思。

德魯點了點頭:“去回族長,兩三天之內我就去,不過這次只是請諭,只我一人去就行了,不必興師動眾,待到明年出兵,再請族長去請諭窟祭神。”

那武士領了命離開了帳篷,德魯自言自語道:“看來得借這次機會去一趟雅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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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的北風又冷又幹,帳內被火爐烤得暖融融的。帳篷的門緊緊關著,又在門縫處包了一圈氈子,只聽得到外面呼呼的風聲,和身側火爐內的“嗶嗶剝剝”。

“是什麼樣的事讓大人親自來了呢?”索圖連忙起身迎接,而來者卻只是輕輕點頭,沒有出聲。

直到索圖將侍從全部支出去,一身黑袍的來者才抬起頭將一直罩在頭上的風帽摘掉,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來,面色蒼白,眼神深邃而陰鬱,正是那喀的大祭司德魯。

“我不相信夏格會這樣,本來……本來就不該把她牽扯進來……”德魯不等坐下就開口提起了這件事。

索圖將一杯馬奶酒端到德魯面前:“大人真是糊塗,她既願意留下就是給我們的機會,我們利用就是了……”

“可她是我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