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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等你和她從關裡回來時,她如再不告訴你,我也一定給你講清楚。還是來商量明天上路的事吧!關內不比西疆,更重禮教,一般大戶家的閨女,是不興在外拋頭露面的!何況你又是一人,還是改扮男裝路上更方便些。”她又將春雪瓶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說道:“你雖然長得俊美,可除了秀氣之外卻還有股子野氣,若扮成男妝,比你母親更能騙過世人的耳目。”

春雪瓶略感委屈而傷心地:“香姑姑姑,我不管走到哪兒,就是要讓人知道我是春雪瓶,沒有什麼需要掩人耳目的!還是讓我帶著自己本來面目進關去吧!”

香姑瞅著春雪瓶想了片刻,讚許地點點頭,說道:“好樣的!姑姑就是喜歡你這股子野氣!”隨後,她仍然將手裡的兩件男人衣服給春雪瓶放人囊裡。香姑邊放邊又說道:“衣服帶去。江湖上九流三教,五花八門,有善有惡,時險時夷,必要也須濛濛才能過關去的。”

春雪瓶也將香姑的一片好意領受下來,不再吭聲了。

香姑繫好革囊,又悵悵地注視著春雪瓶出了會神,不禁充滿痛惜地說道:“你這番進關,我也和你哈里木叔叔想的一樣,不過是讓你去了了心願,見識罷了!偌大個中原,你到哪裡尋你母親去?”

春雪瓶熟慮在心地:“我直奔京城去尋她。母親雖未對我明說她這番人關要去京城,可我卻從她話中探出來了。”

香姑不覺微微一怔,同時輕輕地驚呼一聲:“啊,到京城去!”

她隨即又微鎖雙眉,心事重重地忖度會兒,說道:“也只有去到京城才能找到你母親了。”

春雪瓶不解地:“母親曾說京城不是我該去的地方,不知她如何不願讓我去京城?”

香姑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謹嚴起來。她注視著春雪瓶肅然說道:“雪瓶,京城是皇帝所住的地方,別看那些達官貴人一個個冠蓋榮華,其實多是一些貪殘險詐之輩,你到了京城,一言一行都須特別小心,切勿對人說起你母親和有關你母女在西疆之事。”

春雪瓶會意地點點頭:“我知道,更不能提起羅大伯!因他和那些朝廷官員都是對頭,十八年前他又曾大鬧過北京城來。”

香姑一怔:“你聽誰說的?”

春雪瓶一笑:“德秀峰。”

香姑又滿面戒色地說道:“你羅大伯十八年前為報親仇回河北,是曾在北京城裡闖過一陣子來,不料別人竟給他造出一些流言蜚語,其實都是官場中互相勾心鬥角、藉以中傷對方的謠言,你切勿聽信,更不要去打探那些事情!”

春雪瓶不覺心裡一動,只“嗯”了一聲便不再談起這事來了。

傍晚,蓮姑剛從林裡練武回來便到春雪瓶房裡來了。她對春雪瓶明日將離開艾比湖起程進關的事,既為她擔心,更覺依依不捨。她和春雪瓶訴說了許多帶有稚氣而又十分真誠的話語。春雪瓶一邊安慰她,一邊勉勵她好好練武藝,要她作一個能御外侮不受人欺的女中豪傑,蓮姑聽了很是感動,不禁深懷歉憾地說道:“姐姐才教會我幾套拳法,你今一走,叫我向誰學去?”

春雪瓶:“別看只是幾套拳劍,你真要練好練精,至少也須一年,到那時,我一定已經回來了。”

蓮姑:“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呀!在那麼長的日子裡,我會感到很寂寞。”

春雪瓶:“不會的。你還有達奇、小黑、查牙子和村裡那些夥伴們,你會過得很快樂的。”

蓮姑:“他們說話都很粗魯,不像姐姐說話那樣,又清脆、又悅耳,比鳥叫還好聽。”

春雪瓶笑了,緊緊瞅著她:“你是愛聽我說話,還是愛聽鳥叫聲?”

蓮姑不覺一愣,含糊應道:“愛聽姐姐說話。”

春雪瓶仍然緊緊地瞅著她,隨即拋過眼去向室外檉柳叢中瞟了一瞟,說道:“要是這時那檉柳叢中傳來一聲鳥叫,你恐怕連姐姐的話不聽便跑去了!”

蓮姑的兩頰立即漲得緋紅,忙低下頭去,將整個臉兒藏到春雪瓶的懷裡去了。一直過了許久,她才抬起一雙滿含嬌羞的眼睛,望著春雪瓶問道:“姐姐,你都知道了?”

春雪瓶點了點頭,臉上含滿笑意。

很快地蓮姑臉上又罩上了悵然的神情,充滿歉疚地對春雪瓶說道:“那天我真不該那麼重重地打他一拳!害得他在那些夥伴面前抬不起頭來,至今都還不願再下場和我交手較量,我那一拳啊,興許已傷了他的心了。”

春雪瓶也被蓮姑那善良的心性所觸動,驀然間,那個也曾被她弄翻下馬面露羞慚的無名少年,不禁又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