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走來,微笑道:“小兄弟,可否與你同入一席?”
範離憎也許是所有劍客中心情最為複雜的一人,他知道洛陽劍會絕不會真的就如此平淡地開始,又如此平淡地結束。所以入座之後,他一直在緊張地思慮著,習柔水向他發問,他不由一怔,方醒過神來,忙道:“夫人請自便。”
習柔水如一陣美麗的風般自範離憎身邊而過,在他身旁坐下,範離憎立時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如蘭似麝。
習柔水忽然低聲道:“小兄弟,你該稱我為姑娘才對。”
範離憎大窘,忙道:“在下……魯莽了。請姑娘恕罪。”
他見習柔水比自己大幾歲,衣著明豔,又無羞澀之態,以為她是有夫之人,便稱其為夫人。只是沒想到這是個誤會,更沒有想到習柔水當面糾正了他無意之錯,窘迫之情自是難免。
倏聞有人大聲呼道:“尊駕何人?”
很快又有人喝道:“朋友請止步!”聲音顯得頗為緊張,本有些不耐煩的眾劍客聽得此聲,心頭皆是一震,目光齊齊向發聲之處望去。
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飄然而至,看似閒庭信步。其速卻快得驚人,幾名錦衣少年剛要上前攔截,但覺清風撲面,那人已自他們身側如鬼魅般一閃而過。
瞬息之間,那人已掠至廣場中央站定。
眾人頓時皆有眼前一亮之感!
但見此人極為年輕,一襲白衣如雪,身材挺拔,五官幾至完美無缺,嘴角處若有若無的自信笑容更顯出其超然脫俗之風範!範離憎本已極為俊朗,但與來人相比,卻仍有所不及。
習柔水不由“啊”地一聲驚歎。
而範離憎亦是神色一變,眼中有了極為複雜之色。
立即有四名列於場中的少年劍手掠身而至,擋在白衣少年身前,其中一人拱手施禮道:“尊駕何人?為何要強闖洛陽劍會?”語氣不亢不卑,甚為得體。
那人淡淡一笑,道:“在下乃五色門門主牧野棲!”
此言一出,眾皆愕然失色!
偌大一個廣場在那一剎間,竟靜得落針可聞!
“多……謝了。”小草在黑暗中撫摸著剛剛由軒轅奉天接好的腿骨,低聲道。
“沒什麼……可惜沒有藥敷在傷口處,恐怕短短時日內難以痊癒……”軒轅奉天有些結巴地道。
一陣沉默。
小草終於又開囗道:“不知有沒有過去一天?”她的話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字吐出來的,顯得頗為吃力。
“己過了二天。”軒轅奉天答道。
“你如何知道?”小草有些吃驚地道,她感到軒轅奉天的語氣很是肯定。
軒轅奉天道:“此時我們置身於在地下,又是在石洞中,根據石壁的回潮情況,就可以推斷出大致過了多少時間。”
小草有些佩服地道:“你懂的東西倒不少。”
軒轅奉天無聲地笑了笑——當然,小草並不能看見他的笑容。
“水族的人為何一直沒有設法攻入地下秘道中?”小草此時對軒轅奉天已多了幾分信任,便如此問道。
軒轅奉天沉吟道:“水族族王雖未與在下直接交手,但足以顯示出她的武功已高至通神之境,地下秘道的機括對付別人尚可,卻絕不可能阻擋得了她那樣的高手。”頓了頓,又道:“何況,若只為取我們的性命,她們無須攻入秘道,就有許多種方式對付我們!”
“你是說她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擊殺我們?”小草有些略感意外地道。
“至少不僅僅是這個目的。只是在下對水族與求死谷的衝突矛盾知之不詳。倒也無法猜出她們更多的意圖。”
小草沉默了片刻,方道:“水族與求死谷的仇恨來源已極為遙遠,可謂傳承了千餘載……我如此說,軒轅公子一定有些不信吧?”
的確,有什麼樣的仇恨,會延續千餘年?
但軒轅奉天卻道:“我相信。”
小草略感有些意外,心中忖道:“也許他只是出於禮節才這麼說的。”頓了頓又繼續道:“水族與求死谷的衝突一直是斷斷續續的,而近些日子之所以全面爆發,是因為水族要配製一種藥,藥方中有一味藥惟在求死谷中才能找到——簡而言之,便是如此。”
因為事關墨門這一隱世門派的秘密,故小草並未向軒轅奉天解釋更多。
“水族有沒有得到那味藥?”軒轅奉天問道。
“沒有,如今求死谷的藥圃已被水族徹底燒燬,那味草藥自然也沒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