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在十大門派中不是最高的,她一介女流之輩,反倒直言不諱了。”
此時居右的心情與其說是慍怒,倒不如說有些慚愧,當下又道:“據說……據說痴愚禪師之所以將盟主之位讓出,是因為他自認為與牧野靜風所領的風宮白流在留義莊交戰的那一役中,其佈署雖然使正盟奪下了風宮江南行宮,黑白苑攻下了風官彭城行宮,但留義莊卻傷亡太重,心感愧疚。”
李青道:“痴愚禪師佛心仁慈,佛門武功高深莫測,我等自是敬佩得很。只是這件事他所思所慮卻未免……未免有些欠妥。正盟與風宮交戰長達五年,勝少負多,這一次能接連攻克風宮兩處行宮,已是極大的勝利,他為何反倒不安?我倒覺得,以痴愚禪師的性情,那一次交戰的佈署,未必全是他的功勞。能佈下那一局的人,必然極富心計!”
第七章 後起之劍
慕容楠清咳一聲,道:“青妹,聽你說來,這正盟盟主最合適的人選倒有了一個。”
李青不由笑了,道:“大哥取笑我了。好在居大俠不是外人,否則說不定會引起正盟誤會了。”
居右這時卻未留意她的話,他的目光被一個剛剛進入場內的年輕人吸引了。
但見此人年約二十,劍眉星目,英俊挺拔,衣飾甚為華貴,顯得風流倜儻。此人一出現,場中諸多劍客皆不由對他多看了幾眼。
慕容楠見居右對此人頗為留意,不由朗聲笑道;“此人乃江南劍公子姬泉!”
居右道:“就是這些年來與漠北冷公子、關中雙絕公子並稱武林三公子的劍公子?”
慕容楠點了點頭。
居右忖道:“且不論這位劍公子的劍法如何,其風采倒是不俗。”思忖間,已有錦衣少年將姬泉引至與他相對的長桌前入座。
姬泉入座後,亦不與周邊的人招呼,而是自懷中取出一把小挫刀,專心致志地修著他的指甲。
眾人見此情形,不由皆有些不滿,只覺此人太過孤傲。
正當此時,只聽得遠處有人高聲道:“思過寨範少俠到!”
對司儀在入口的引見,眾人本都不甚在意,而這一次,司儀的聲音似乎比先前高了不少,而“思過寨”位列十大名門之一,數十雙眼睛倒有大半齊齊投向了那邊,心中均暗自忖道:“思過寨數月前一場惡戰,包括其寨主燕高照在內,傷亡極重,燕高照的十三弟子中武功最為不俗的幾人如今僅剩佚魄一人,而且十三弟子中,也沒有一個姓範的,不知這位‘範少俠’又是什麼人?”
想到燕高照門下弟子眾多,他本人更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如今卻連一個可以參加洛陽劍會的弟子都沒有,眾劍客皆有些感慨。
很快,一個比姬泉更為俊朗的年輕人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只是身著一襲平凡的青衫,腰間的劍亦十分平凡,但其清新飄逸之氣度,卻足以讓每一個人對他刮目相看。
此人正是範離憎。
一名錦衣少年將他引至藥劍公孫鐵柺的身邊入座。
公孫鐵柺臉色黝黑,身材高瘦,偏偏一襲衣衫甚為寬大,顯得有些古怪。此人行事古怪,正邪不分,每次與人交戰後,喜歡以各種奇藥浸泡其劍,所以被江湖中人稱之為藥劍。
“範離憎”三個字雖已被武林中人熟知,但除思過寨及正盟中人外,認識他的人卻是極少。此時竟無一人認識眼前這位“範公子”就是名聲赫赫的範離憎!
範離憎向公孫鐵柺拱手施了一禮,道:“前輩,在下有禮了。”
公孫鐵柺道了聲:“好說,好說。”向旁側讓了讓,範離憎入座後,緩緩掃視全場,當他見到那些奼紫嫣然的菊花及古琴時,心中亦是微微感到一愕。
很快,閒雲軒“閒雲雙姬”中的劍姬習柔水出現了,眾人的注意力就由範離憎身上轉移到了此人身上。因為在場的雖有幾位女子,卻無一人能如習柔水這般美豔動人。
閒雲軒遠在遼東,閒雲雙姬亦極少踏足中原,中原武林對她們的武功皆不甚瞭解,但對於雙姬的美貌卻久有所聞。
習柔水果然沒有讓眾人失望,甚至比眾人想象中更為美麗。
她的美是一種具有野性誘惑力的美,一襲如火般的紅裙讓人的血液亦不由奔流更快,她的眼神大膽無羈,面對眾人的目光毫不避讓羞怯,而是坦然相對,卻不會讓人感覺到有絲毫的放蕩。那雙微陷的雙眼及比常人更為高挺的鼻樑顯示出她身上有著北方某個異族的血統。
習柔水的目光從容掃過全場,最終落在範離憎身上,然後便見她徑直向範離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