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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今兒晚就得趕回去,你當這朝堂是兒戲呢?”

“哦,奴婢知道了。”安平悻悻而歸。

陳婠醒來時,天光已然大亮,清晨的寒意襲人,便不由地往錦被中縮了縮。

“婠婠醒了?朕的手臂做枕頭,可還用的習慣?”男人略帶嘶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陳婠這才惺忪著眼兒,原是側著身兒窩在他懷裡睡了整晚。

“依陛下所言,倒是妾身的不是了?”她似乎頗有怨言。

封禛垂目,但見青絲滿枕,面有媚色,便收了收手臂,她身子涼涼的,這一晚上才暖熱的。

“用罷早膳,朕陪你去正廟祈福。”

陳婠背對著,將衣衫穿好,這才服侍他更衣。

封禛雙臂微張,站在床前,十分享受她難得的伺候,“婠婠不問朕為何不回宮?”

陳婠面色清淡,將他腰間的玉帶束好,“每逢月末,朝廷休朝一日。昨夜陛下說不走,妾身便知道了。”

封禛近而調笑,“怎知朕不是為了你而來?”

陳婠弄完最後一處,揚起臉兒,“陛下和妾身心裡都明白,您豈會是為了美色延誤朝政的君主,何況,即便有美色也是在宮中。”

不知為何,聽著她這番冷靜到極致的話,封禛心下就像被堵了一塊大石,不上不下。

“朕前日封了溫氏為淑妃,他父親帥十萬重兵鎮守北關,為我□□北方屏障,如今不可撼動。”

“那妾身呢,陳家可有能為陛下鞠躬盡瘁的機會?”她反問,眸子清明,“作為籌碼之人,更是可悲。”

她從前恨極了溫顏,現在亦如是,只是這恨意裡面還有深深的可憐。

只怕,封禛心裡從來都沒有真心愛過她絲毫。

若不然,怎會在溫貴妃死後不久,便罷免了溫家兵權,致使隱退。

“可悲之人,自然是有所圖謀,”封禛淡笑,“朕倒覺得從來都覺得公允,她們想要的,朕都能給予。而朕想要的,她們也必須付出代價,古來正道無一不如此。”

說完這番話,陳婠與他靜立而對,四目相觸間,一時無語。

仍是封禛先將她肩頭攬住,“何必說這些,婠婠只需養好身子,朕自會替你周全一切。”

安平已經端了重新做好的早膳進來放下,用完早膳,便去正殿祈福,約半個時辰之後。

封禛卻並不打算回去,而是帶她一起去了法華山。

雖然陳婠曾在京中生活了數年,但的確是頭一回上法華山。

她一路被封禛牽著,順著林間小徑緩緩而上,滿眼翠綠瑩瑩,鮮嫩可愛。

就像在連綿起伏的山坡上織了一層綠衣。

遠處山間,似有遊山玩水之人高聲對歌兒,隱隱迴盪在山間。

耳畔鳥鳴聲聲,春日的氣息無處不在。

時微風過處,桃花瓣簌簌如雪飄落,封禛站在桃花樹下,沾衣不覺。

桃花襯著他俊挺的身姿,風流不盡。

陳婠隨處走著,便在山谷裡一處落櫻亭坐下,封禛折了柳條過來,“身上少一副香囊,婠婠編一個送朕吧。”

“陛下身上玉佩香蘭,不缺物件兒。”陳婠柔柔一句回絕。

豈料他笑著將嫩柳軟枝塞過去,“你們滄州女兒,皆有織錦編麻的好手藝,朕便只想要你編的香囊,再將這滿山桃花裝些進去,如此甚好。”

他坐在一旁,玉帶當風,眉眼間極是雅緻,陳婠只得伸出手接了過來,隨手擺弄了幾下,便將分叉的枝椏折去,本是尋常的柳條在她巧手之間,變換著形狀。

封禛饒有興致地瞧著,見那柳條交疊,盤盤繞繞,不一會兒便有了雛形。

“朕很喜歡。”他聲音淡淡,陳婠抬頭撩了他一眼,“妾身才編出了形,陛下就知道了?”

花香陣陣,綠野深深。

他手指輕輕在她臉頰上撫了撫,“只要是婠婠做的,朕都喜歡。”

☆、第43章 禍起東牆火海深

陳婠微垂著頭,輕輕巧巧地編著,封禛便也難得地空閒下來,便後傾著身子靠在她身側,一隻手繞過肩膀搭在上面。

面上舒朗悠然,不知是在看她,還是看賞花。

將柳條最末端用指甲掐去了尖兒,折在底部盤好,一枚蔥嫩的梨花狀香囊便赫然掌中。

封禛含著淡笑,就要去拿,陳婠卻將手掌往回一縮,眉眼輕波,“先不能給陛下。”

封禛修長的手指停在半空中,被她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