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規矩由我來定!」狂犬往後跳開,兩眼緊盯著掛在半空的小喬,身軀焦躁地晃動。「我的東西、我的東西,這是我的東西,我只有這個了」他尖聲厲吼,話音未落人已朝小喬衝去。
這黑暗世界裡,唯一會認真呼喚自己的人。
子彈答答的從腳跟邊擦過,狂犬原地躍起,踢倒手持鐵鏈另一端的壯漢。他扯著鏈子飛快的往上爬,連帶將小喬吊到天花板。
頭下腳上的一蹬天花板,狂犬身體在半空中翻個幾圈,落到槍口的包圍網外,手裡正抱著他的小保險員。
持槍的手下們連忙轉身,再度將槍口對準他。
「你就只有這點程度?」少隼挑眉,怎麼看對方還是逃不出他的掌控。
狂犬咧嘴,笑出狐的狡詐。
「只有這點程度的,是你啊,黃毛蠢鳥!」彷佛有隻無形的手推倒骨牌,周圍的持槍者接連倒下,從背後襲擊他們的,是名上身赤裸、身長近兩米的壯漢,這人的身型雖高大,動作卻是無聲無息猶如暗巷裡的老鼠。
狂犬是孤傲的野狗,但別忘記,狗可是喜愛成群結夥的生物,必要的時候,他絲毫不介意找幫手。
將注意力放在狂犬身上,忽略背後可能的危險,少隼他們被胡鼠襲擊得措手不及。而壓垮少年意志的最後一根稻草,在這時現身。
十方不疾不徐,緩緩的步上階梯。鹿頭嘴裡叼著煙,跟在他身後,是來湊熱鬧的。
少隼在看見十方出現……不,他在聽見對方接近的腳步聲時,就已喪失所有思考能力。
他垂下肩膀、放下槍,兩眼盯著十方的身影,喃喃道:「十、十方……」「喔?您還有臉叫我的名字啊。」十方的面頰凝固似的沒有任何表情,「帶走首領的槍和部下,我還以為您想幹什麼大事業呢,比方說,搶個金庫填補我們吃緊的財政,沒想到,竟然是做這等『雅事』。」他酸溜溜的諷刺。
「十方,我、我是……我是想拿回名單。」少隼顫抖的跨出一步,卻不敢靠近十方。
「好向我證明,您比首領厲害?」十方的尾音上揚,雙手環胸,「可惜,除了『失望』外,我沒有其它話好對您說。」少隼臉色刷白,他最不能承受的,就是十方的失望。「但名單……」「不在狂犬手中。」十方說。
「不在?!」少隼訝異的瞪著眼。
「您難道看不出來嗎?狂犬不過是『女帝之子』的幌子。否則若名單在手,您覺得他會不說嗎?」以狂犬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若真的入手如此要緊的「名單」,肯定是大肆宣揚,巴不得黑街所有人都來跟他打一場。
赤狼和十方都曾質問過狂犬,對於「名單」,他一概回答「不知道」。赤狼立即猜出狂犬並未持有名單,將矛頭轉向,十方也不再針對他。
結果中計的,只有少隼這毛頭小子。
「身為西區的一分子,卻不瞭解自己手下的性情,少主,您想要繼承首領之位,還差得極遠。」十方嘆氣。
「我……但我……我只是想讓你認同……」少隼頹喪的癱坐在沙發上,搥打自己的膝蓋,憤恨咬牙。
十方不再理會耍小鬼脾氣的少主,指使這些手下趕緊將傷者送去醫院。算他們倒黴,被少隼招來當炮灰,若小喬有什麼意外,連十方也不敢想象黑街會有怎樣的動盪……狂犬小心翼翼地割開捆綁小喬的尼龍線,刀尖不住的哆嗦。他竭力剋制翻騰的怒火,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可以發狂砍下少隼的頭顱,免得破壞小喬與西區首領正在談的合約。
「小喬、小喬。」
聽見他的輕喚,小喬的眼皮睜開一線,虛弱的扯動嘴角,「狂犬……」「嚇死我了、真的嚇死我了!我以為自己的心臟不會跳了。」狂犬抱緊小喬,一想到自己險些失去對方,他肩頭恐懼的顫抖。
「怎樣?還活著嗎?」鹿頭叼著煙,過來察看小喬的傷勢。
最先發現小喬失蹤的是鹿頭,他的壽險顧問從不遲到,今日卻讓他在十方店裡枯等半小時,嗅到異狀的鹿頭,利用他在黑街的人脈,立刻打探到訊息。
「窩」的住戶指出小喬坐上司途的車,後來就無人再看過他,於是幾人找上司途,將狂犬在他面前一放,這運輸員什麼都肯說了。
「奇怪?」小喬嘴唇發青,臉色異常蒼白,鹿頭擔憂的低頭細看,「喂!瘋狗……小喬好像不太對勁?」狂犬一驚,趕緊去摸小喬的臉、探他的鼻息。小喬幾乎沒有呼吸,臉頰冷得像冰,這情況以前也曾發生,而這回特別嚴重……「可能是失溫症狀。」鹿頭脫下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