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番薛士文親自過來,怕也只有三分為了公事,七分是想要給薛氏出頭的吧!
進屋各自坐下,薛士文官位高於周承宇,自然坐在了主坐。
其他的下官們看著薛士文的面色不敢落座,周承宇雖然不怕他,但為官之道卻也要遵守。官大一級壓死人,明知這薛士文的來意,他也仍然要以禮相待。
“薛大人突然前來,不知有何要事?”他主動開口。
薛士文官威十足,先是氣場全開的震懾一番,然後才淡淡道:“從長洲縣逃去府城的殺人犯已經抓到了。他已經認罪,十日後將會就地問斬。”
人是五日前抓到的,周承宇前兩日便已經得了訊息。
不僅僅是得了這訊息,他還得知了另外的兩個訊息。一個是長洲縣過去的一幫捕快被府城那邊拿下了,另一個就是那被抓到的殺人犯,似乎就是從府城的大牢裡逃出來的。
前一個訊息是府城發來的申斥信中得知的,後一個訊息,卻是他派去的捕快在被抓去之前想法子傳回來的。他原是打算親自去一趟領人的,可沒想到知府大人卻回信,讓他留在任上,說府城會來人。只是沒想到來人居然是薛士文,這更讓他堅信,他派去的捕快突然被抓是有原因的了。
將心思放在心底,周承宇面上卻是一點不露,“這是好事啊,這樣一來,不管是府城的百姓還是長洲縣的百姓,都可以安心了。”
“安心?”薛士文突然面色大變,重重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周承宇,你居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在你的任上出了殺人犯,連續殺了十個人之多,造成幾個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長洲縣的百姓更是人心惶惶,你不自責,居然還有臉說安心?你這個父母官,未免當得也太不合格了!”
☆、第 64 章
薛士文會發火幾乎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 可他的火氣這麼大; 卻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一輪罵完,他更是抬手直指周承宇; “還有你們長洲縣那幫捕快!一個個都是什麼東西,抓個人而已,鬧得府城天翻地亂,數十戶商家告到衙門口!你這長洲縣養的到底是捕快還是流氓?”
“辦事不利,治下不嚴; 你們長洲縣的官員都是飯桶嗎?都是一幫吃著朝廷的飯,卻一點兒實事都做不出的無能之輩嗎?你們對不對得起頭頂的烏紗帽,對不對得起每月朝廷給你們的俸祿!”
被這麼一番喝罵,所有人都垂下了頭,不論是否真心羞愧。
薛士文看著; 眼裡露出了幾分滿意。正要拿自己也是長洲縣的人再說幾句怒其不爭的話,一掃眼,卻看到周承宇不僅沒低頭; 居然還敢目光直直的看著他這邊。
他頓時怒道:“怎麼; 周大人這是不服氣?”
他不叫周承宇了,居然稱呼起了周大人,可見已經氣到了極點。
武縣丞心頭一跳; 忙輕手輕腳跑過來; 拽了拽周承宇官服寬大的袖口一角。他是在場所有人中唯一知道實情的,可如今薛大人這般生氣,他們還是得先示弱認錯; 回頭私下在說的好。
周承宇收了袖子,面上卻並無退意。
連環殺人案件曝出來時,他的確非常自責,到後來接連半個月都沒破案,長洲縣百姓人心惶惶幾乎無心過中秋時,他更是覺得自己愧對頭頂烏紗帽,愧對朝廷,更愧對無辜的百姓。
彼時正是他剛和柔柔有了夫妻之實的時候,但除了最初的一夜,接下來他卻半個多月沒能近柔柔的身,胡家那邊的事兒也放下了,全副心思都撲在這案子上。
前兩日收到府城送來的信,說是殺人犯抓住了,他本是高興的。可隨後聽聞了另外兩個訊息,他心裡卻只剩了憤怒。
他手下的人,那幫捕快跟他最短的也有三年了,為人品性他再清楚不過。若是隻有一家兩家,抓人時造成人家的損失他還可能會信,可數十家——這簡直就是在說笑話!
而送來的訊息說,犯人是從府城大牢逃出來的,原本就是失手殺了人的死刑犯。這樣的一個註定是要秋後問斬的犯人,若是無人幫忙,無人暗中教唆,如何能逃出府城的大牢,如何能不去其他縣專門跑來長洲縣,接連的殺人?
有心算無心,他身為父母官沒有護好百姓的確有責任,可是如今揹著更多責任的人一面扣了他手下的捕快,一面在這裡道貌岸然的指責他,他若是不將事情查清楚,不將極有可能是真正‘兇手’的薛士文繩之以法,別說在官場裡繼續混,他是真的不配戴這頭頂烏紗帽了!
“下官不敢。”嘴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