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門開啟,一人立於門前,穆瑾瑜一身絳紫色長衫,玉冠高束,只見他躬身道:“這位公子,方才聽見公子與舍弟在內,便忍不住進來叨擾,打擾了公子的雅興,還望勿要怪罪。”
聶雲不由得眉頭微微一挑,舍弟。。。他何時成了穆瑾瑜的弟弟,沒想到穆瑾瑜看似這般溫良,說起謊來倒是滴水不漏。可嘆現下有苦說不出,只得打碎了牙往肚裡吞。
“無妨。”宮千辰抿唇一笑,二人四目相對,俱是將對方打量了一番。
“現下天色漸晚,既然令兄已親自前來,宮某便不留蕭公子了。”說罷起身,悠然繞過聶雲身側,輕撣了一下衣襟,就在二人擦肩而過之時,只聽耳畔飄來一句若有若無的話語:“明日午時,不見不散。”再一抬頭,那人卻已飄然遠去。
“蕭公子,我們快些走罷。”聶雲正失神間,瞥見腳下有一物瑩瑩發亮。彎腰撿起,竟是一枚通體墨綠的印璽。這是。。。聶雲眸色微微一嗔,不著痕跡的收入袖中,只片刻的功夫二人便消失在鳳仙樓中。
再回到雲霧山莊已是傍晚時分,不知為何,穆瑾瑜只覺現下的蕭公子與往常不甚一樣,脾性變了不說,似乎連聲音都有些變化。但若說是假扮,他在昏迷時自己曾親手摸過他的面頰,並無異樣。自那日回來,便見蕭逸重傷在地,這又是何人所為。穆瑾瑜一人在屋內兀自踱步,心中疑慮萬千卻又無從撥開。
半響卻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物,抖開,是一張字條,卻尚未開封。穆瑾瑜看著這張字條心中愈發苦悶,自那一日與他一別,竟已半月有餘。青漣交予他時只說,今日方可拿出,卻不知這封信是交予何人。
“吱呀”一聲窗欄被掀開,竟是起風了。穆瑾瑜收起字條,起身關上窗格。正欲落座,忽覺後頸一涼,一隻手撫在頸部。微涼輕盈,略一用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只這瞬息間,穆瑾瑜便絲毫不能動彈。
微涼的氣息噴灑在後頸,穆瑾瑜只覺渾身似被一層薄霜包裹,脊背不由得沁出一層薄汗,張口不得。滑過脖頸的手拂過肩部,再落到手腕,兩指一夾,字條落入手中。穆瑾瑜不由得心中一緊,
月光下,字條驟然間閃過一陣白光,顯現出的字跡飄逸如風:“相見爭如不見”。
夜色下的身影,如夢似幻,掌中略一用力,字條化為一陣蝶舞。穆瑾瑜只覺一陣冷香飄散開來。昏迷之前只覺一道紅色漣漪傲然滑過,隱隱綻放出怒然的白芍。
房中,聶雲正拿著墨綠的印璽在手中把玩,只見一陣綠光滑過,手臂便無力的垂落下來。執在手中的印璽順勢滾落下來,頃刻間一襲墨綠的衣衫羽化而出。看著昏睡在踏上的聶雲,宮千辰的嘴角微微斂起。
作者有話要說:
☆、借刀殺人
房中,聶雲正拿著墨綠的印璽在手中把玩,只見一陣綠光滑過,手臂便無力的垂落下來。執在手中的印璽順勢滾落下來,頃刻間一襲墨綠的衣衫羽化而出。看著昏睡在踏上的聶雲,宮千辰的嘴角微微斂起。
只片刻的功夫,一人穿過閉合的雕花門,房中,穆瑾瑜正趴在桌案上,似是睡著了一般。方才,在鳳仙樓中他便發現此人身上帶著傳書符。今日,不知青漣給他帶來了怎樣的信鑑。
抬眼的一剎那,看到散落在地的碎屑,宮千辰的眸色不由得漸漸變深。抬手一拂,掠過不遠處的銅鏡,銅鏡之中驟然間光華乍現,看到鏡中人背影的一剎那,只見他的眉頭微微一顫,天意啊天意。。。。
此刻魔音宮中,掛滿了各色的綢燈。湖心亭中一人背對著湖岸,端坐於几案前,十指扣弦,琴聲錚錚。白狐裘織就的地毯之上,紅衣瀲灩。
各色錦鯉遊弋於池中,歡快怡然。亭中輕紗揚起又蕩下,人影若隱若現。
“宮主,屬下有一事稟報。”一個暗色的身影飛過湖面,在湖心亭外跪下。十指撥動,仿若未聞,就在暗衛的額頭沁出層層汗珠,漸漸被這琴音震得心神不寧,走火入魔之時。撥動琴絃的指不疾不徐,恰到好處的停下。
得到默許,冥淩這才開口道:“宮主,屬下已查到雲霧山莊的秘密,只是,宮主要屬下找的人。。。。”瞥了一眼身前之人,墨髮如夜,一雙如煙眉微微上挑,神色淡然。宮主還是這般舉世無雙,當年正是這一瞥,才讓他誓死追隨。只這一眼,冥淩便很快低下頭去。自從宮主練到焚音訣第八重,武功便愈發精進了,冥淩抹了抹嘴角的鮮血,重重的叩了一個頭:
“屬下無能,未能找到宮主所說之人,還請責罰。”
“下去吧。”一道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