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你若真不想見我受苦就別勸我!情愛本來就不是我擅長的事情;不如就讓我忘了她……平靜度完此生!”月光灑在連斐易靜謐的臉上;連哀傷也蒙上一層詩意。公子是這樣無暇的一個人;怎麼忍心讓他被□折磨的支離破碎。
“公子;無論你去哪;我總跟著你的!”
第二天;三輛大馬車從豐王府出發了。連斐易和子安一輛;只不過他們是去邊城;那裡有一座寺廟供奉著豐王的長生牌;連斐易決定在那裡捨身。阿離和阿軻一輛車;阿軻靈氣虛弱不能長時間化成人形,變成小白的樣子縮在阿離懷裡。剩下一輛大車全是物資。展伊和向嵐騎馬;展伊聽說了連斐易的決定;獨自悶悶不樂。隊伍偶爾停下來休息時;她遠遠望見連斐易無波無瀾的吃著乾糧;更是悶地厲害。
“連斐易竟有這般氣節!”方奇呷了口酒悠悠道。
“什麼氣節?”展伊莫名其妙;他就算不喜歡她也不用出家這麼絕吧?!
“你們這些粗人還真是不瞭解男兒家的心事!連斐易自然是不願意跟阿離哥倆爭風吃醋才會這麼做!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一個人;脾氣比阿離還倔!”方奇自言自語。
“人家根本對我沒那個意思;你少自作聰明瞭!”連斐易對她從來都是冷冷淡淡的;怎麼可能會喜歡她?最可恨的是她還總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人家還不領情。想到這;展伊越發氣惱。
“哼;你還真是根木頭;連斐易若是不喜歡你;就算你跪在他門前把頭磕破;他也不會看你一眼!”方奇白了展伊一眼;拿起肉乾有滋有味地吃著。
“對了;連華怎麼肯放你走的?”展伊被連斐易冰冷的態度搞得心煩意亂;隨便轉移個話題。
“我們知道她這麼多秘密;她恨不得將我們千刀萬剮;可惜中了‘守諾丸’!又怎麼會不放我走呢?”
一行人走走停停來到城外的李家莊;展伊忽然想起那個叫李大栓的女人曾託她帶錢給家人。展伊趕著車進了李家莊;莊子十分破敗;展伊幾經打聽才找到了李大栓的家。低矮的茅草屋裡;一個男人正佝僂著背照看幾個月大的嬰兒。男子瘦骨嶙峋;不停咳嗽。展伊將錢交給他;他的眼淚華華流下來;連斐易給他抓了幾副藥;讓他按方法煎著喝。男子雖然悲痛;卻還是含淚將他們送出村口。此時一位老嫗正牽著牛回來;迎面望見展伊當即嚇得魂不附體;隨即又拿起鐮刀要跟她拼命。
“畜牲;我跟你拼了!”老人滿頭白髮;一臉褶子;沾滿泥漿的衣褲上綴滿了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