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姐姐!”子安給連斐易梳著頭髮;一邊看著鏡中連斐易的表情。
“公子;展姐姐說她下一步的打算你知道?”
“她是這麼說的?”連斐易身體耗損過度;臉色依然蒼白;聽見子安這麼說忍不住看了鏡中的子安一眼:“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公子知道她的計劃;公子何去何從全憑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連斐易神色迷離;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發呆。
“公子;展姐姐到底有什麼計劃?”子安都快被他倆憋瘋了。
“她要去尋找墨圭!”
“那公子跟不跟她去呢?”
“就知道胡說!我有什麼立場跟著她?”連斐易難為情地責怪子安。
“公子不喜歡展姐姐嗎?”
“你……越說越不象話了;這麼……難以啟齒的話你也說的出口!”連斐易羞地無地自容;可偏偏子安還是問個不停。
“有什麼不像話?老主人過世的早;我不替公子操這份心;誰替公子張羅?公子你若願意便點個頭;我去跟展姐姐說!”
“你別管閒事!”連斐易急忙轉過身不讓子安看見他發燙的臉。
“那好;既然公子不願意;我就去跟展姐姐說;讓她後天出發不用管我們了!”子安作勢就要告訴展伊;被連斐易一把拉住神色焦急地問:“她……她後天要走了嗎?”
“是啊;這幾天展姐姐正準備糧食和馬車呢!如果公子不願意;我去告訴展姐姐別準備我們那份了!”子安見連斐易慌忙的樣子;心裡竊喜。
“別……讓我再想想!”
多虧了向嵐的幫忙;展伊才能在物資奇缺的時候搞到足夠的糧食;藥材和馬匹。方奇回家看了看順便捎了些糧食和藥材;又到豐王府跟展伊一起胡混。
連斐易身體逐漸康復;為大夥準備晚飯的任務便落在子安身上。說起來;方奇算是連斐易的表姨母;連斐易曾經聽她母親說過;方奇的母親跟他的外婆是親姐妹;方奇本來也姓連;只是因為她母親忤逆當時的大王自願貶為庶民。因為有這層關係;連斐易也並不避諱方奇;六個人都湊在一桌吃飯。
“你今天去蝶舞軒了?”阿離坐在展伊左手;湊著鼻子在她身上聞了聞。
“你怎麼知道?”莫非阿離的靈胎是獵狗?
“哼;蝶舞軒點得香料是錦國的迷蝶香;我一聞就能聞出來!”
“迷蝶香?我聽說這種香料是錦國的國寶!每年初春時節;選數名體有異香且貌美如花的處子置於百花花髓之中;浸泡一天;之後將處子周身包裹上極純淨的棉布置於溫室;熱蒸一天;然後用這些吸收了處子體香和花香的棉布製成香;便是迷蝶香!這種香產量極少;在錦國也只有王室才用的起!”方奇激動地描述著制香的過程;彷彿看見處子們誘人的胴體。
“算你有點見識!”
“可是你為何要去那裡?難道又去做那種事?”阿軻無辜地眨著眼睛;展伊正在喝水;差點沒被嗆死。
“沒有;沒有!”展伊頭擺的像撥浪鼓;失足一次已經夠了;她不想再有第二次。
“嗆死活該!”展伊不停的咳嗽;阿離嘴上這麼說手上卻幫她輕輕拍著背。
“我;我只是去喝茶;誰知阿採不在!” 今天路過蝶舞軒;展伊忽然十分懷念阿採烹的茶;跟方奇進去卻撲了個空。花老闆說阿採家裡辦喪事;他人不在。她們只好掃興而歸。
“烹茶我家公子也很拿手呢;展姐姐不知道;我家公子不僅會烹茶;琴技也十分了得……”子安連忙獻寶似的說。
“是嗎?”展伊感興趣地望了連斐易一眼;連斐易專心吃著碗裡的飯一言不發。展伊討了個沒趣;吃完飯匆匆離了席。
“公子;你到底決定了沒有?”子安見連斐易獨自站在院子裡望月;不知道他到底打什麼主意。
“我……我不能跟她去!”
“為什麼?”明明公子就是喜歡展姐姐的;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
“她身邊已經有了阿離和阿軻;我跟在她身邊算什麼呢?”月色下;公子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美麗而孤單;難道他要永遠這樣寂寞下去?子安越看越覺得揪心。
“那公子有什麼打算?”
“我想落髮修行;為死去的親人祈福!”他還能做什麼呢?他的心早已不是他自己的;與其餘生都在□裡煎熬;不如早早脫了苦海;剪斷相思。
“公子……”子安萬萬沒想到公子會做出這麼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