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緩步而來,即墨離依舊一襲黑衣,長髮鬆鬆垮垮的系在腦後,幾縷從面部劃過,成為優雅的弧度,掠過輪廓。薄唇極為性感,只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疲憊,顯然這幾天的思索,猶豫,也花了他不少的精氣神。
而笑無語則跟在他身後三尺距離,澹臺凰猛然想起他們兩個走之前,因為笑無語假借醉酒,闖入了即墨離的營帳,那時候即墨離非常生氣,警告笑無語從此以後不能靠近他三尺以內!
看這樣子,都五個月了,即墨離也還沒原諒笑無語這倒黴孩子!
遠遠的,即墨離看見澹臺凰,性感的薄唇微微勾了勾,依舊是霧中花一般朦朧的淺笑,遠遠的打了招呼。
澹臺凰也等著他們過來,三人到了一處,笑無語原本心裡還有點彆扭,在看見澹臺凰的肚子之後,瞬間不彆扭了,反正澹臺凰跟即墨離也是沒戲了,彆扭太多,反而顯得他沒有風度。
澹臺凰也沒理會神棍,徑自看著即墨離笑道:“想好了?”
即墨離也不意外澹臺凰能猜到,自己這些日子,是在糾結應當如何抉擇,便也只點頭笑笑,開口道:“想好了!”
“回去還是不回去?”澹臺凰問得也很直白,說實話她並不支援即墨離回去,當初一腔心血付出,最終被傷害至此。好不容易從那些紛爭裡面掙脫出來,過著自己想過的閒適日子,何必再把自己攪合回去?
即墨離的容色,也很有些憔悴,聽澹臺凰這樣一問,也並不隱瞞,開口:“既然已經走了,便不該再回去了!當初丟下攝政王府的一切,就連出生時父皇賜的扳指,我都沒帶出來,早已不再有回頭的可能,即便有了這可能,也不會再有回頭的抉擇!”
他這般選擇,讓澹臺凰禁不住笑了起來,很為他高興,終於徹底看開。離開南齊那一片國土的時候,那個心懷天下的攝政王,早已死了,剩下的不過是即墨離,一個很單獨的人而已,和那些國家爭鬥,沒有任何關係。
她指了一下那邊的一個帳篷,開口道:“南齊來尋你的人,就在裡面,你去說吧!”
即墨離點點頭,往那邊走。
笑無語站在澹臺凰的身邊,雙手抱臂,開口笑道:“澹臺凰,你也不支援離回南齊吧?”
澹臺凰很誠懇的點頭,隨後斜眼看他,反問:“你支援?”
這斜眼一瞟,笑無語當即嫌惡道:“都要生孩子的女人了,為什麼還是這樣不溫柔賢惠,又不典雅,君驚瀾看上你這樣的女人,真是倒了是八輩子的黴!”
這話一出,澹臺凰一把火氣沖天而起,原本想罵人,但罵人的話在腦中迴旋了一會兒之後,她忽然笑了,上下打量著笑無語:“我看你是吃醋嫉妒了吧?得不到即墨離的心,拿我出氣!我再怎麼樣令人看上了就倒黴,也好歹是即墨離的明戀物件!”
神棍成功的被噎住!怒瞪了澹臺凰一會兒之後,惱羞的收回了目光,只是面色中隱隱有些尷尬,顯然是被澹臺凰說中。
澹臺凰已經報了仇,便也不再往他早就已經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反覆撒鹽,咳嗽了一聲之後道:“好了,不扯蛋了,你希望即墨離回去?想去跟楚玉璃一較高低?”
“老子腦子又沒毛病,現在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給自己找麻煩?老子肯定是不會讓離回去的,他現下要是被南齊那群人說動了,老子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敲暈了扛著他走人!”前國師大人,很多時候做事情,也是相當簡單粗暴。
澹臺凰點頭,對笑無語讚賞的豎起了大拇指。
即墨離沒進去多久,大約一炷香之後,就出來了。而他出來之後,裡面南齊的使臣也跟了出來,跪在他身後,不知在說什麼,幾個人就那樣齊刷刷的跪著,遠遠的看著他們的表情,像是在痛陳利害,說到泡沫四濺,老淚縱橫!
而即墨離背對著他們,頭也未曾回,沉默著一言不發。身段站得筆直修長,看樣子卻很疲憊。
那些人依舊不死心的想勸說,最終即墨離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大步往澹臺凰這邊的方向來了。
而南齊的使臣與終於惱羞成怒,起身罵了起來:“即墨離,先皇對你有恩!你小小年紀就封攝政王,位高權重,如今南齊有難,你卻見死不救,你對得起先皇嗎?你對得起即墨家的列祖列宗嗎?你對得起南齊的百姓嗎?”
他這般說完,即墨離猛的咳嗽了一聲,白皙修長的指尖,很快的染上了血。
笑無語一驚,眸中有殺氣閃過,看樣子是對南齊那些人動了殺機,然後他飛身而起,從即墨離身邊側過,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