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澹臺凰應了一聲,但是咽口水咽得很有點艱澀。
又等了一會兒之後,澹臺凰終於慘白著一張臉,在長塌上老實安靜的坐了下來,只是每聽見娜琪雅慘叫一聲,她就忍不住顫抖一下,臉上又似有個人專程在旁邊給她刷白粉,一層一層的變白,層層遞進,看起來當真是難看得厲害!
原本想早點把這坨生出來之後,自己想怎麼上天入地的玩,就怎麼上天入地的玩的心情,也被掐滅在搖籃裡!她可以不生了嗎?她覺得就這樣懷著也挺好的,哭瞎!
這個夜晚,就在娜琪雅的不斷慘叫,和澹臺凰的不斷顫抖之中,這樣悽悽惶惶的渡過了!
直到天明破曉,澹臺戟勸了她幾次回去休息,她也沒回去,據說是想提前體會一下人生劇痛,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來迎接接下來的生孩子。
生產是把殺豬刀,令女人被屠宰一般的慘叫!
就在澹臺凰險些沒窩囊到被嚇暈之前,娜琪雅她老人家總算生了!穩婆興高采烈的出來,公佈的一個好訊息:“生了一位小世子!”
這話一出,澹臺戟微微勾唇,伸了手,將孩子接過去。
澹臺凰雖然對澹臺滅和娜琪雅這兩貨都沒什麼好感,但好歹自己也是這孩子的皇姑,所以也上前去瞄了幾眼,逗弄了一把。小小的孩子,五官沒有長開,卻能看出來和澹臺滅、娜琪雅那對夫妻都並不像,這令澹臺凰對這孩子多了一些好感。
小娃娃剛剛出生,也不能見風,眼睛閉著,看起來十分脆弱,唬得澹臺凰動都不敢隨便動他。
但是看著這可愛的小娃娃,她忽然又開始有點神經質的期待起自己的孩子來,於是心情開始糾結扭曲。也終於明白了啥叫產前憂鬱症,就是又想生、又不敢生,所以不知道生不生,但是發現最後還是一定要生,於是非常的憂鬱,高度綜合之下,就患上了這樣一種倒黴的病症。
鬱悶的伸手捏了一下那小孩子肉嘟嘟的小手,下手很輕,也不敢太重。
同時笑問澹臺戟:“王兄想好給這孩子什麼封號,取什麼名字沒有?”
畢竟也是他們澹臺家的第一個孩子,也許會是唯一的一個孩子,這一點必須慎重!澹臺凰問完之後,便扭頭看著澹臺戟,等著他的答案。
澹臺戟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道:“你二王兄並不希望這孩子介入皇家之中,那便取名澹臺逸,只願他一生安逸無憂。至於封號便不必了,就這般已然很好,不要用任何皇族的枷鎖來束縛他!”
這的確是澹臺滅臨終之前的遺言,澹臺凰沒想到王兄竟然記得這麼清楚,她早就忘了。這般想著,她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王兄的側顏,恐怕二王兄的死,王兄的心中也一直不能釋懷,再加上陳軒畫,這些林林總總,才讓他厭惡了紅塵俗世吧?
她思索之間,澹臺戟偏過頭,看著澹臺凰笑道:“待你的孩子出生,能夠處理戰事之後,漠北的事情王兄便不再管了,你們自己小心!”
他笑容美豔,令人看著極為舒心。
這一瞬,看著他的笑臉,澹臺凰猛然憶起當初在東陵,看著他持著傘的背影之時,那般溫柔,包容,舒適。她幾乎快忘了,王兄不僅是草原上的飛鷹,也是草原上的明月清風,和煦吹過,便讓人看見山花遍地。
也罷,他就這樣退出紅塵,也未必不好,至少這是他現下所願。
她點了頭,卻說起另一件事情:“南宮錦的藥,到如今都沒什麼音訊,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是真的不能成,還是她去幹別的,把這事兒給忘了!我得催催!”
澹臺戟搖頭,輕笑道:“她在忙別的事情是真的,但卻應當不會忘記這件事。怕是真的有什麼瓶頸或是困難,所以到今日也未能將藥製成!”
那時候南宮錦是給了他一封信,交代過這個問題的。
澹臺凰點頭,忽然也覺得憂愁,倒是王兄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弄得她更加鬱悶。
最終娜琪雅這孩子,澹臺戟決定他來教養,如今娜琪雅已經瘋了,也教養不了孩子。
守了一夜孩子才出生,澹臺凰自己也有點困了,於是決定回去休息。
然而,這一回過頭,便看見遙遠的草原之地,一黑一白,兩個人影過來了。這樣以黑白無常方式出現的,除了他們找了十多天的即墨離和笑無語,幾乎已經不做其他人想。
澹臺凰懷著一種剛剛患上產前憂鬱症的苦逼心情,看著那兩人走近,嘴角用力的勾起,努力的展現著笑意,其實心已碎。為什麼孩子不能君驚瀾生,倒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