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爾說。
“羊的醫者。”柯索輕蔑地說,“吾血之血,我說殺了這個巫魔女,等無毛人來。”
丹妮不理會暴跳的血盟衛。在她看來,眼前這個年老醜陋的胖女人怎麼也不像
是巫魔女。“彌麗·馬茲·篤爾,你的醫術從哪裡學來?”
‘‘我母親是從前的女祭司,她教我學會取悅至高牧神的歌曲和咒語,以及如何用樹葉、樹根和漿果調製聖煙和聖膏。當我年輕貌美的時候,曾跟隨商隊,前往陰影之旁的亞夏,希望向他們的魔法師討教。無數國度的船隻都在亞夏彙集,於是我在當地長期逗留,學習異邦民族的醫療之術。一位來自鳩格斯奈的月之歌者教我她的分娩之歌,一位你們騎馬民族的女人則教我屬於青草、玉米和馬匹的魔法,更有一位來自日落之地的學土剖開屍體,告訴我埋藏於面板之下的所有奧秘。”
喬拉·莫爾蒙爵土開口:“學士?”
‘‘他自稱馬爾溫,,’女人回答,‘‘從汪洋彼端的七國之地乘船而來。那裡是日落國度.人們穿著鐵衣,被巨龍所統治。他教會了我他家鄉的語言。”
‘‘學士竟會出現在亞夏?’’喬拉爵士若有所思地說,“告訴我,女祭司,這位馬爾溫的脖子上戴了什麼?”
“鐵大王,他戴了一條用多種金屬串成的項鍊,非常緊,像要把他掐死。”
騎士看看丹妮。‘‘只有在舊鎮的學城受訓的人才會戴這種項鍊,”他說,“而這種人的確精通醫術。”
‘‘你為什麼要幫助我的卡奧?”
‘‘所有的人都屬於同一群羊羔,我所接受的教育這麼告訴我。”彌麗·馬茲·篤爾回答,‘‘至高牧神派遣我下凡醫治他的羔羊,不論何時何地。”
柯索“啪’,一聲,抽了她一記耳光。“巫魔女,我們不是羊。”
‘‘住手!’’丹妮怒道,“她是我的人,不許你傷害她。”
卓戈卡奧悶哼一聲。“柯索,這枝箭總得弄出來。”
“是的,偉大的騎馬戰土。,’彌麗·馬茲·篤爾答道,一邊撫著自己淤傷的臉頰。
‘‘而您的胸傷也必須立刻清洗,然後縫補,不然會化膿的。”
‘‘那就快動手罷。”卓戈卡奧命令。
“偉大的騎馬戰士啊,”那女人說:“我的用具和藥劑都在神廟裡面,那裡的治療
之力最為強大。”
“吾血之血,我扶你進去。”哈戈提議。
卓戈卡奧把他揮開。“我不需要人幫忙,”他用驕傲而堅定的語氣說。他不靠攙扶站了起來,比在場所有人都要高大。鮮血自他被奧戈血盟衛的亞拉克彎刀所割去的乳頭處汨汨流下,丹妮趕忙走到他身邊。“我不是男人,”她小聲說,“靠在我身上吧。”卓戈伸出巨手搭住她的肩膀,她便這麼扶著他朝泥砌神廟走去。三名血盟衛緊跟在後,丹妮命令喬拉爵士和她的卡斯部眾守住神廟入口,確保他們出來之前不會有人來此縱火。
他們穿過一連串的前廳,走進位於“洋蔥”正下方的中央大堂。微弱的光線從上方隱蔽的窗戶射入,牆上燭臺裡插了幾支火把,正在冒煙燃燒。泥地上散亂地鋪著羊皮。“躺在那裡。”彌麗·馬茲·篤爾指著祭壇說。那是一塊巨大的藍紋石板,上面刻畫著牧羊人與羊群的圖案。卓戈卡奧躺上去,老婦人在火盆裡灑上一把乾枯的葉子,房間頓時充滿香菸。“你們最好到外面等。”她對其他人說。
“我們是他血之血,”科霍羅說,“我們在這裡等。”
柯索走近彌麗·馬茲·篤爾。“聽好,羊神的祭司,你若敢傷害卡奧,就會有這樣的下場。”他抽出剝皮用的獵刀,給她亮亮鋒刃。
“她不會傷他的。”丹妮覺得自己可以信任這個醜陋的扁鼻胖婦人,畢竟是她將她從施暴者手中拯救出來的啊。
“如果你們定要留下,就請幫忙吧。”彌麗對血盟衛們說,“偉大的騎馬戰士太過強壯,請你們按住他,讓我把箭拔出來。”她任自己碎裂的長袍落至腰際,前去開啟一個雕花箱子,拿出各式瓶罐、小盒、尖刀和針線。一切備妥之後,她先折斷箭身,拔出鋸齒狀的箭頭,一邊用拉札林人歌唱般的語調吟誦,隨後拿起一瓶葡萄酒在火盆上煮沸,澆在傷口上。卓戈卡奧痛得大聲罵她,但一動未動。她以溼葉裹住箭傷。然後她把一種淡綠藥膏塗在胸部傷口上,再把那層皮拉回原處。卡奧咬緊牙關,忍住尖叫。女祭司取出一根銀針和一團絲線,開始縫合傷口。完成之後,她又在傷口抹了一種紅色藥膏,覆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