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先開口。
路瑤攥著拳頭,強忍著渾身上下的麻癢,唇瓣開啟,出聲道:“要怎樣你才能放了簡程勵?”
紀貫新面色淡淡,出聲回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抓簡程勵了?”
路瑤知道他明知故問,抿了下唇,她再開口,聲音中已經多了很多的無奈和卑微:“對不起,我替簡程勵向你道歉,請你原諒他。”
紀貫新一眨不眨的看著路瑤,說:“他做錯什麼了?”
路瑤很艱難的開口:“不應該跟你作對。”
紀貫新勾起唇角,淡淡的笑了一下:“大家都是做這一行的,許我爆他的料,就許他報我的料,何來作對一說呢。”
這話,曾是路瑤的原話,如今紀貫新拿來還給她。
路瑤一邊要忍著渾身萬蟻蝕心的癢,一邊要扛著心慌和頭暈。跟紀貫新面對面,她幾乎要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好不容易才張開嘴,路瑤說:“紀貫新,我是誠心誠意來向你道歉的,希望你原諒簡程勵。”
紀貫新瞧見她說話有些氣喘,白皙的面板全都被一層紅疹子給覆蓋,讓他心煩。可他嘴上卻還是雲淡風輕的說:“簡程勵做錯事兒,讓他自己來向我道歉,用得著你替他向我說對不起嗎?”
路瑤道:“簡程勵不會吸毒的……”
紀貫新漂亮的眸子一挑,嗤笑著道:“那你什麼意思?警察抓錯人?這話你跟警察去說,跟我說有什麼用,我說了又不算。”
路瑤眉頭輕蹙,極力的忍耐著。她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很費力,呼吸有些急促,她低聲說:“紀貫新,到底怎樣你才能放了簡程勵?”
洗手間中沒有別人,紀貫新雙手插在褲袋中,看著面前‘慘烈’的路瑤,他忽然有點喪失了耍她的興致,所以直接告訴她:“路瑤,我早就提醒過你,是你們不聽話。難道你們就沒聽過‘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嗎?周夢怡原本是想跟陳友倫複合的,可就因為你哥公司的那條新聞,現在他倆黃了。既然你哥那麼想火,那我就幫他一把,讓他火到底。”
紀貫新這話已是承認了此事與他有關。路瑤蹙著眉頭,低聲說:“紀貫新,我求你了,兩個公司的事情,你能別當做個人恩怨處理嗎?”
紀貫新聞言,直接冷笑一聲,隨即道:“看來你真的不瞭解我,我這人向來公私不分,誰惹了我,惹了我身邊的人,我一定不擇手段讓對方付出代價。”
路瑤想說話,可耳邊忽然一陣轟鳴,緊接著呼吸急促,眼前的視線就花了。
紀貫新眼睜睜看著路瑤捂著胸口的位置,慢慢蹲了下來。他嚇了一跳,一時間弄不准她是海鮮過敏還是怎麼了。
兩步跨上前去,他拍著她的後背,皺眉道:“哎,路瑤……別跟我這兒裝,趕緊起……”
來字還沒等說出口,路瑤已經倒了。
這會兒紀貫新終於知道她不是在裝了,彎下腰,將她打橫抱起來,他扭身往洗手間外面走。
走廊中的侍應生和客人見狀,端是嚇了一大跳。
紀貫新一路抱著路瑤出了飯店,在開車送她去醫院的路上,他側頭看向她,她整個人軟在副駕上,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眼睛是閉著的,如果不是看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他都快以為她死了。
不知不覺中,紀貫新腳下的油門又深了幾分。開車飆到最近的一家醫院,他將她打橫抱起進去,院裡的護士推著病床車過來接應,一直等到目送路瑤被推進急診室,紀貫新這才站在外面鬆了口氣。
這一路折騰,他額頭上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不說,心裡也是百爪撓心,讓他坐立不安。
手機響起,拿出來一看,是張耽青打來的。
“喂。”紀貫新接通,眼睛還看著急診室的方向。
張耽青道:“怎麼回事兒?有人說看見你抱著路瑤出去的,她怎麼了?”
紀貫新心情煩躁,連帶著語氣也是充斥著不耐煩:“暈了,我剛送她來醫院。”
“啊?真暈假暈?不會出什麼事兒吧,你看她那一身的紅疹子,成霖說可能是海鮮過敏,我有一親戚據說還是海鮮過敏猝死的呢。”
張耽青是真沒看見紀貫新此時此刻的臉有多臭,他話音落下,紀貫新立馬道:“你盼她點兒好行不行?”
張耽青說:“我怎麼不盼她好了?這麼多人看見她進來,又看見你抱著她出去的,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嘖,你還真說不清楚。”
紀貫新皺眉道:“行了,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