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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突然靠近伊津子,想用手把她的臉拉過來;但伊津子意外迅速地從植的手裡逃脫了。
〃不行!要幹那種事,請您走吧!〃
伊津子表情嚴肅地說。她的態度是植預料之中的。植現在只不過是要抓住對伊津子採取行動的機會。
植還要逼近,伊津子把手放在柱子上的電鈴上說:
〃大夫,你要再胡來,我就叫勤雜工啦!〃伊津子顯然生氣了。
植看了伊津子一會兒,又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去了。伊津子的表情也緩和下來,回到原來的地方坐下
伊津子沒有命令植出去。這時,植感到自己戰勝了伊津子。這是色鬼的直觀。
〃我也不瞭解'人'了。你為什麼不跟殘廢的丈夫分手呢?恐怕是同情吧。不過,同情是不能持續一輩子的。對於女性來說,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植彷彿是說給自己聽似的,語調有些異樣。他戴著眼鏡的眼睛裡,似乎也閃爍著陰鬱的光芒。伊津子第一次看見植的這種表情。她拿起酒瓶往杯子裡倒酒,但瓶子是空的。她從白衣口袋裡掏出了和平牌香菸。
伊津子的嘴唇沒有塗口紅,但看起來好像塗了性感的粉紅色口紅似的。
〃您的說法簡直是憎恨女性啊!〃伊津子一面吐著煙,一面說道。在值班的夜晚,伊津子一個人在藥房裡喝著不
兌蘇打水的威士忌,吸著香菸,埋頭閱讀 推理小說 。對她來說,值班的夜晚是休息的夜晚。
伊津子到衛生間去時,植急忙開啟了通向鄰室的門,那裡是藥劑師的值班室。窗戶上掛著窗簾,插著插銷。植拉開窗簾,開啟插銷,然後又把窗簾像原來那樣拉好。
伊津子回來時,植已經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打攪了,我該走了?〃
植站起來說。
〃在沒有特殊關係的條件下,我願意跟您談話。〃
伊津子答道。
植在走廊裡聽見門內有上鎖的聲音。他想:窗簾後面的插銷開啟了,她是不會注意到的;但她臨睡覺時,會不會再檢查一下呢?
當夜一點過後,植溜出值班室,來到院子裡。伊津子睡覺房間的窗戶插銷依然開著。植悄悄開啟窗戶,鑽進了房間裡。
伊津子有些醉意,輕輕地打著鼾。她側身躺著,半個臉藏在被子裡。彷彿只有這種睡眠方式,才能使她充分休息。
植掀開伊津子的被子時,伊津子停止打鼾,睜開了眼睛。
〃不,不行,不,大夫!〃
伊津子小聲驚叫起來,並以驚人的力量進行執拗的反抗
當完全被壓住時,她仍然一面掙扎,一面說道:
〃您這是要強姦嗎?〃
〃要是強姦,你不是可以高聲叫人嗎?〃植也喘著氣說。
〃我決不說什麼'跟你商量好'之類卑鄙的話。我承認是我偷偷溜進來,並且施加暴力的。〃
〃您的社會生命就要完結啦。〃
〃我知道這個,我是下了決心之後才來抱你的。那麼,你要喊就喊吧!〃
但伊津子沒有喊叫。
伊津子被植抱著時,那雙黑曜岩一般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目不轉睛地望著黑暗的天花板。
事情結束以後,從伊津子的外眼角溢位了淚水,流到了與其他部位面板顏色不同的小小的蒼白的耳垂上。
即使如此,伊津子仍然大睜著眼睛。這並不是精神恍惚,而是對植的憎惡的表示,是犯罪意識的表示。伊津子是氣性剛強的女性。
植穿完衣服時,伊津子的表情也沒有改變。
植忽然想道:這個女人也許要恨我一輩子吧。他一點也沒有體會到征服女性時的勝利感。
〃剛才我給了你叫人的機會,可是你沒叫,對嗎?你無論在什麼意義上都沒有理由憎恨我呀。〃〃快走吧。不過,說不定什麼時候,您會遭到報應的!〃伊津子說道,隨即用被子蓋住了臉。伊津子所說的〃報復〃,似乎引起了植內心的劇烈痛苦和強烈反感。植嘟囔著說:也許是我在報復。但他大概沒有機會說出自己的理由吧。為什麼呢?因為那是他的命運的〃腐肉〃,它比存在內臟裡的排洩物還要骯髒。
通坷走廊的門,還從內側鎖著。
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聽走廊的動靜,然後才開啟房門,走出房間。
這時,在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出現了好像正在巡視重病患者的白衣人。
植吃了一驚,再想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