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自己成了世界的教導者、舵手、先驅,它的每一個人都堅守崗位,每一個人都為神聖的事業貢獻出最大的力量——在這種條件下,德國??必將由於內在的優越性而征服全世界。”
張伯倫在戰爭中途的1916年歸化為德國公民。由於宣傳他所歸化的國家這樣一個光榮的使命,張伯倫得到了德皇一枚鐵十字獎章。但是受到這個英國人影響最大的還是第三帝國。雖然第三帝國到他死後6 年才出現,但是他早已頂見它的到來。納粹黨人把他奉為他們的一個先知,繼承了他的種族理論,繼承了他的熾烈的德國人和德國的使命感。在希特勒統治期間,出版了大批書籍、小冊子、文章,頌揚這個國家社會主義德國的“精神建立人”。
希特勒的軍師之一羅森堡就經常把他自己欽佩這位英國哲學家的熱情來灌輸給元首。很可能,希特勒在離開維也納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張伯倫的著作,因為他的著作在泛日耳曼團體和反猶團體中是很流行的,而這些團體的印刷品又是他在那些日子裡廢寢忘食地閱讀的東西。他也很可能讀過張伯倫在戰時寫的一些沙文主義文'109'章。在《我的奮鬥》中,他對於第二帝國沒有更多地採納張伯倫的意見表示遺憾。
張伯倫是首先看到希特勒有偉大前途、因而也看到德國人(如果他們追隨希特勒的話)有新的機會的德國知識分子之一。希特勒在1923年在拜羅伊特見過他,當時張伯倫雖然身患重病,半身不遂,而且德國的戰敗和霍亨佐倫帝國的覆亡——這是他一切希望和預言的崩潰!——使他感到心灰意冷,但是這個誇誇其談的年輕奧地利人使他欽佩得五體投地。“你有偉大的事業要完成,”他在第二天寫信給希特勒說,“??我對日耳曼主義的信念從未有片刻的動搖,雖然我承認,我的希望曾處於低潮。你在頃刻之間卻改變了我的精神狀態。在德國最迫切需要的時刻,它誕生了一個希特勒,這就證明了它的生命力;他所產生的感召力量也是如此;因為這兩件東西——人格力量和感召力量——是密切不可分的??願上帝保佑你!”
當時阿道夫·希特勒留著卓別林式的小鬍子,加上他的無賴作風,他的強暴粗野的極端行為,大多數德國人都把他當作笑話看待。他當時沒有幾個擁護他的人。但是他的性格中的催眠般的吸引力在這個年老多病的哲學家身上卻起了奇蹟般的作用,恢復了他對他志願歸化的民族的信心。張伯倫加入了襁褓時期的納粹黨,只要健康許可,還為它的沒有什麼銷路的出版物寫文章。1924年發表的一篇文章把當時還關在監獄裡的希特勒捧為上帝派來領導德國人民的。命運招呼過威廉二世,但是他失敗了;現在命運又在招呼希特勒了。1925年9 月5 日納粹黨的《人民觀察家報》以5 欄篇幅刊登賀辭,慶祝這個傑出的英國人的70歲生日,把他的《19世紀的基礎》捧為“納粹運動的福音書”,他在1 年零4 個月後即1927年1 月11日進棺材的時候,心中充滿了希望,認為他所宣傳和預言的東西在這個德國的新救世主的非凡的領導下還是能夠實現的。
在張伯倫的葬儀上,除了不能回德國的威廉二世派了一位親王為代表以外,希特勒是唯一的社會名流。《人民觀察家報》在報道這個英國人的死訊時說,德國人民失掉了“一位偉大的武器製造者,他所製造的武器在我們時代裡還沒有充分應用”。在1927年黯淡的1 月裡,當納粹黨處在最倒黴的時候,這個半身不遂的垂死老人無法料到——甚至希特勒本人或者德國的任何別人都無法料到,不久之後,這個歸化的英國人所製造的武器很快就得到了充分的應用,而且帶來了可怕的後果。但是,阿道夫·希特勒在這些日子裡,甚至在此以前,對於他個人在地球上的使命就有著一種神秘的使命感。“在千百萬個人中間??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在《我的奮鬥》中(著重體'110' 是他自己用的)寫道,“他有著無容置疑的力量,能夠在搖擺不定的廣大群眾的思想世界中,形成花崗石般的原則,並且為了這些原則的唯一正確性而進行鬥爭,直到在自由的思想世界的起伏的波浪中,出現一塊信念和意志完全一致的堅固岩石。”他使讀者一點也不懷疑,他已經以那一個人自居。《我的奮鬥》中不乏一些短小的片斷,論述天才人物的作用,這種人物是上帝挑選出來領導偉大的國家的人民擺脫他們的困難、取得進一步偉大成就的,雖然他們可能在開始的時候並不瞭解他或者知道他的價值。讀者知道希特勒這段話指的是他自己和他當時的處境。他是怎樣一個人物,他是滿有把握的,但是這還沒有得到世人的公認,天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