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是企圖使美國置身於戰爭之外,但他們卻像1914年他們的柏林前輩一樣,並不認真地把美國看成是一個有強大軍事潛力的國家。早在1939年10月1 日,德國駐華盛頓的陸軍武官弗雷德里希·馮·波提徹爾將軍就曾經勸告柏林的最高統帥部用不著擔心美國會派遠征軍到歐洲來。12月1 日,他又進一步通知他在柏林的陸軍上司說,美國的軍事裝備完全不足以執行“進攻性的戰爭政策”,並且還說,“國務院的不起作用的仇恨政策和羅斯福的一時衝動的政策常常是以對美國軍事力量估計過高為依據而制定出來的,與這些政策相反”,華盛頓的參謀總部,“對於德國和它從事戰爭的原因還是有所瞭解的”。在他的第一次報告裡,波提徹爾寫道,“林白和著名飛行家裡肯巴克”都主張美國置身幹戰爭之外。但是,到了12月1 日,儘管他低估美國的軍事力量,他仍然警告最高統帥部說,“如果美國認為西半球受到威脅,它還是會參戰的”。
德國駐華盛頓代辦漢斯·託姆森曾盡最大努力向他在柏林的無知的外交部長提供美國的一些事實。9 月18日,當波蘭戰爭將近結束的時候,他警告德國外交部說,“美國絕大多數人民都同情我們的敵人,美國深信德國是犯有戰爭罪行的”。在同一份報告裡,他還指出,德國想在美國進行破壞活動的任何企圖都會引起可怕的結果。他要求不要以“任何方式”進行這一類破壞活動。
這個要求顯然沒有得到柏林方面的重視,因為在1940年1 月25日,託姆森又打電報給柏林說:我得知紐約的一個美籍德人馮·霍斯伯格和一個德國公民華爾特,據說在德國諜報局的指使之下,計劃對美國軍事工業進行破壞。據信馮·霍斯伯'685'格家裡藏有雷管。託姆森要求柏林停止這種做法。他說:要使美國參戰,再也沒有比重複採用上次世界大戰時驅使美國參加我們敵人行列的那種行動更加可靠了,再說,那種行動並不能對美國的戰爭工業造成絲毫破壞。此外,他又說,“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兩個人都不適宜做諜報局的特工人員”。”
從1938年11月羅斯福召回美國駐柏林大使以抗議納粹對猶太人的公開屠殺以來,兩國都沒有大使駐在對方了。貿易已減少到最小數額,這主要是由於美國的抵制,而現在又被英國的封鎖完全截斷了。1939年11月4 日,參眾兩院表決解除了禁止軍火出口令,這就開啟了美國向西歐盟國供應軍火的道路。塞姆納爾·威爾斯就是在這種兩國關係迅速惡化的情況下於1940年3 且1 日到達柏林的。
塞姆納爾·威爾斯到達柏林的前一天,即2 月29日——這一年是閏年——希特勒採取了非常的步驟,發出一道秘密的“如何和威爾斯先生談話的指令”。指令要求德國方面持“保留態度”,並且告誡要“儘量讓威爾斯先生髮言”。這個指令為接待美國特使的全體高階官員規定了5 點準則。德國的主要論點是,德國並沒有對英法兩國宣戰,而是英法兩國向德國宣戰;元首曾於10月間向它們提出和平的建議,但它們拒絕了;德國接受了挑戰;英法進行戰爭的目的是想“毀滅德意志國家”,因此,德國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繼續戰爭,等等。
' 希特勒最後說' 應當儘量迴避具體政治問題的討論,例如未來的波蘭國家等問題。如果' 他' 提出這類問題,可以說這種問題要由我作決定。不言'686' 而喻,奧地利問題和波希米亞及摩拉維亞保護國的問題,是完全沒有討論餘地的……
凡是可以被解釋為……德國對於現在討論和平的可能性表露有任何興趣的話,都應避免,說得更恰當一點,我要求不要讓塞姆納爾·威爾斯先生有絲毫理由懷疑德國要勝利結束這場戰爭的決心……不僅裡賓特洛甫和戈林,連希特勒自己分別在3月1日、3 日和2 日先後接見威爾斯的時候,也是極其嚴格地按指令行事的。根據繳獲檔案中施密特博士所作的長篇談話記錄來判斷,這位有些沉默寡言、老於世故的美國外交官必然會以為他到了一所瘋人院,如果他還相信自己的耳朵的話。這3 個納粹巨頭,個個都對威爾斯大肆曲解歷史,他們極其荒謬地歪曲事實,甚至連最簡單的字都失去了原來意義。“希特勒在3 月1 日發出他的“威塞演習”的指令,第二天接見威爾斯時卻堅持說,盟國的戰爭目的是“消滅”,而德國的戰爭目的是“和平”。他向他的來客大談其為了與英、法保持和平所做的一切努力。
在戰爭爆發前不久,英國大使曾坐在塞姆納爾·威爾斯現在所坐的地方,元首向他提出他一生中最大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