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也不帶著我,害得我好找。”冷月娥抱住靈秀:“先別說這些了,咱進去再說。”說著,兩個人走了進去。
一會兒,譚在春從外面回來看見靈秀來了,很是高興,急忙問:“玉鳳去找過你嗎?”
靈秀說:“我只知道老爺要殺你,不知道林玉鳳的事,不過,林玉蘭這兩天去了多次,具體和老爺談了些什麼,我也不知道。”
冷月娥怕靈秀老提起林玉鳳,就阻止說:“你剛來蘇州,先別忙著說上海的事了,先去把我的髒衣服洗了。”
靈秀畢竟是丫環,急忙答應:“是,小姐,我這就去洗。”
譚在春很不高興,冷著臉埋怨冷月娥:“靈秀剛來,你應該叫她先休息一下,你不能這樣對她。”冷月娥毫不示弱,大聲說:“她是我的丫環,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用不著你管!你不是說你不接受我嗎?那你還管?”
兩人吵吵鬧鬧,一時停息不了。靈秀化解說:“你們都別吵了,就是小姐不說,我也會去洗的。”她勸冷月娥,“小姐,其實譚少爺心裡也很苦,他們譚家遭了那麼大的難,你要多體諒他。”
“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很苦,可他老是氣我,明知道我很愛他,他卻不愛我,還故意冷漠我。”冷月娥的心在顫抖,淚水流了下來。
譚在春很感激靈秀的出言相助:“靈秀,你別聽你家小姐的,你一路找來一定累了,先去休息吧。”
靈秀看向冷月娥。冷月娥擦了把淚:“那就聽在春的吧,他是一家之主。”
靈秀笑了,幾個人往日的和諧又回來了。
就這樣,三個人暫住在張子厚家。每日裡,譚在春開始在蘇州城找工作。但蘇州終不是上海,適合他乾的一時還真不好找。這天,他正在街頭髮愣,突然,從左面一條衚衕裡跑出一匹驚馬,上面,有個驚恐萬狀的軍官。顯然,馬受驚了,主人只能在上面隨馬四處亂跑。這還能行,這樣是會傷到路人的。
情況不容譚在春多想,他急忙奔過去,用盡氣力,一把拉住了驚馬的韁繩。然後,他把馬牢牢地拴在了身旁的一棵樹上。
馬上的軍官跳下來,握住譚在春的手,直說感謝,並問譚在春貴姓大名,願不願意加入他的隊伍。譚在春眼前一亮,彷彿看到了一個希望,他當即說了自己的姓名,表示願意。
這個軍官審視著氣宇不凡又像是很有學問的譚在春,告訴他,他是江南第十八師的師長常遇金,這次來蘇州,是想來看看這姑蘇美景,可沒想到,馬被一路人嚇了一聲,竟突然亂跑亂撞,幸虧譚在春相救。
就這樣,譚在春加入了江南第十八師。常遇金看譚在春有些才氣,就很大方地任命他為第三團的團長。回去一說,冷月娥和靈秀都很高興,說這回再也不怕有誰欺負了。可譚在春無奈地說:“我一個文人,走到這一步,真是被逼的。”
從此,星星跟著月亮走——沾光,張子厚也在譚在春的推薦下,被常遇金任命為譚在春手下一個連的小排長。
第3章醉臥風月(三)
這天,常遇金召集所有的團營長開會。會後,常遇金悄悄吩咐譚在春,要他晚上帶一個營的兵力,去搶劫蘇州第一大戶王達仁。譚在春不解,問為什麼。常遇金大怒,警告,這是軍令,只管執行,無需多問!
考慮到自己的深仇大恨,以及還要利用軍隊去復仇,譚在春沒再深問,立即去執行。但他找到張子厚說了情況後,氣憤地罵道:“這哪裡是軍隊,分明是土匪!”張子厚勸他:“好我的大哥,當兵和做學問可不是一回事。你四處打聽打聽,這亂世,哪支隊伍不是白天為兵,晚上為匪。”他一揚手,“你就別想那麼多了,叫咱幹咱就幹,反正出了事有他常遇金頂著,罵名都不用你背,你只是個執行者。我告訴你,做這樣的大盜才好呢,痛痛快快地做了大盜,惡名卻是他人的。哈哈,你就好好學學吧。”
譚在春若有所思,回到家,把情況一說,冷月娥笑了,她拍著譚在春的肩:“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現在懂了吧?世上的事沒有一成不變的,你只能跟著這世道走。我知道你不想做盜匪,可這個可惡的亂世,非要逼你做,你又能怎樣?只要你今晚做了第一次,那就不愁日後做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會成為一個震驚世界的大盜!”
譚在春震驚,衝冷月娥突然發怒:“我淪落成這樣,還不是被你大哥所害!”
入夜,夜色暗淡。為了在軍隊能立足,也為了將來能利用軍隊回上海復仇,譚在春在內心裡罵了自己千百遍,然後,把道義放一邊,立刻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