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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覃晴的心中一怔,心中泛開一種由衷的喜悅,只覺著不真實。
“可是,父皇絕對不會同意,他還未昏庸至此。”
言朔沉沉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破碎了覃晴心中的旖旎。
覃晴的心中升起一股失落,卻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如今在不過十二的年紀,而言朔卻已是十八,甚至比覃子懿還大上幾個月,正是適婚的皇子,皇帝怎麼可能給他配一個連及笄都還要等上好幾年的女子,況且,還是寧國公府的女兒。
並非是為了她的堂姐大姑娘覃虹冊封覃貴嬪的緣故,而是如今寧國公府不該再出一個皇家媳婦了。
言朔的眸中亦是顏色深沉,可仍是道:“反正如今賜婚也非絕好的時機,阿晴,咱們再等等。”
寧國公府六姑娘的身份著實扎眼,而他如今的處境也還不能完完全全地護住她,他確實能使計勉強得一道賜婚的旨意,可若這般做便是將覃晴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連累了她同他一道躲避那些明刀暗槍,便是怕極了會夜長夢多,他也不可以那麼自私。
覃晴的頭輕點了一下,她也知曉此時非絕好的時機,言沂可以借寧國公府的庇護穩固根基,可言朔不可以。
幾句的談話間,言朔的馬已至城門之前,守門的守衛瞧見了,遠遠就立即行了禮。
“參見裕王殿下!”
言朔的面色肅然,手中的韁繩一抖便驅馬快速過了城門,加上身後的侍衛,一行近十人,浩浩蕩蕩騎著馬過了長街,直往寧國公府去。
馬脖子上披著的繡有皇家皇子印記的飾物打眼,周遭有百姓看過來,只見裕王的馬上還坐著一個容色俏麗的女子,兩人共騎一騎,瞧起來甚是親密的模樣,剎那之間,低低的議論之聲便傳了開來。
“阿晴,你的閨譽可算是毀在了本王的手裡了。”言朔的目視前方,可嘴唇卻在覃晴的耳邊輕聲道。
“是啊,”覃晴也是一嘆,“恐怕幾年裡頭,都沒有人敢往寧國公府找我定親的。”
叫今日街上百姓這樣一議論,再叫裕王請旨賜婚那麼一鬧,有幾家貴胄敢隨隨便便攀她這門親事的,恐怕得等及笄之後才有可能緩過來一些,卻但凡被人提及今日之事,親事便難議。
這般,好像也只有非言朔不嫁了。覃晴都有些開始懷疑言朔是不是故意為之的了。
馬蹄聲聲,長街漫漫,也不過一盞茶餘的時間便穿了過去,寧國公府硃紅色的大門近在眼前。
☆、第63章
到了。
覃晴的心中一沉。
言朔手中的韁繩一緊,早已飛快翻身下馬的玄衣衛還沒來得及上前拍門,那門便自己開了,霎時間從裡頭湧出了好些人來。
是寧國公,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並著大公子二公子,但凡是府上在朝中領了職位的男丁,統統迎了出來,領頭走在前頭的是已白了鬚髮,但眉宇間仍不減半分城府的寧國公。
“參見裕王殿下千歲!”
正逢休沐之日,又逢昨日覃晴失蹤,聽回來的丫鬟還有小廝的話來說,分明就是被綁票了的意思,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又是在寧國公府這樣的煊赫的勳貴人家,不僅闔府能派遣的都派遣了出去找人,後來更是驚動了五城兵馬司,索性也把五城兵馬司的人給調動了以緝賊的名義挨家挨戶地搜查,甚至也派了人出城追查,可愣是一點蹤跡也無。
是以昨日寧國公府中不僅徹夜未眠,拖到這時更已是愁雲慘霧,這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徹夜未歸,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死人了,卻忽然聽小廝來報,說是看到裕王帶著覃晴從城外回來,裕王是什麼人呢?這兩年裡可是蒸蒸日上,叫皇帝青眼有加的皇子呢,他把覃晴帶回來了,怎麼可能不出來闔府相迎呢?
“國公爺不必多禮。”言朔忙下了馬,實實在在地一把扶住了寧國公要彎下去的腰。
“這位可是府上的六姑娘?”
也不等寧國公開口說出一籮筐的客套話,言朔的身子一轉,直接伸手去將覃晴扶下了馬。
“正是呢。”寧國公笑眯眯地應了一聲,卻絕口不提覃晴昨夜失蹤的事情,手上一引,“外頭天寒恐傷王爺貴體,請裕王殿下移步府內喝一杯茶暖暖身子。”
“好。”言朔的面上的笑容溫文,點了下頭便應下了。
“王爺裡邊請。”寧國公的身子一側,後邊跟著的老爺少爺邊往邊上讓開一條道,恭恭敬敬地候著言朔往府裡走。
“國公爺請。”言朔亦伸手一引,先跨出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