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部分人並不願意見到他。 邱景嶽說:“我陪你去,我在門口等著就好了。” 廖敏軒生病前搬家去了花都,在那兒買了一棟別墅,現在看來,也正好養病。季師益上門的時候他和太太在庭院裡大理石桌旁坐著,聽著養的畫眉鳥婉轉的叫聲。他們的庭院種滿了花草,一看就知道精心打理過。庭院是用鐵藝欄杆圍著的,邱景嶽就在轉角的柱子下站著。 見季師益上門,廖敏軒的太太起身迎接,笑說:“季主任,你來了?” 廖敏軒只是朝季師益點點頭,不站起來,仍舊逗著自己的畫眉鳥。 “廖老師,師母,恭喜。” 廖敏軒的太太沏了壺鐵觀音,給季師益倒上,說:“你去年給的茶,我凍在冰箱裡,就等有客上門,好來招待客人。等到今年,終於有人來了。” 廖敏軒哼了聲,說:“多嘴。” 季師益喝著茶,廖敏軒的太太就問他科裡怎麼樣,季師益說還可以。於是她又問:“景嶽怎麼樣?” “他很好,離丵婚了。” 這六個字他們都明白,廖敏軒忍不住又哼了一聲:“蠢,早該離了。” “官司打了很久。” “他那個前妻……”廖太太說著嘆了口氣,“老廖當年愁得幾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這孩子也是識人不清。” “你太多嘴。” 廖太太溫婉一笑,說:“這人就是這樣,嘴硬。讓他揹著人說女人的不是,他又不會,在那兒乾著急。” 廖敏軒不說話,玩著畫眉鳥兒。 那年初一日頭很好,廖敏軒在庭院裡坐了一會兒,就站起來慢慢進了屋子。太太說他現在容易累,心功能不好,需要經常休息。 茶喝得差不多,季師益起身告辭。太太把他送出門,說:“老廖老惦記著兩件事,一是他出不了門,不能給你老師拜年。二呢,就是惦記著景嶽這個事情。今天算是解決了一件,你看他那樣,心裡一定樂著了。今晚肯定要我讓他喝小酒了。” 季師益笑著說:“我給張老師拜年時說了,廖老師讓我向他問好。張老師很高興。” 太太站在門口,對季師益說:“他性子急,臉皮薄,農村出來的,打拼到現在全靠自己,今天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太好強了。”說著笑了笑,說:“謝謝你,季主任。有空轉告一下景嶽,他嘴上不說,心裡惦記著。他說了不止一次,這輩子帶的最優秀的學生就是景嶽。” 季師益出到轉角,聽見鐵門關上的聲音。風和日麗,轉角處的邱景嶽把手從臉上放下了,季師益走過去,牽起他溼透的手心,對他說:“回家吧,明年再來。” 番外6 有段時間,大約是邱景嶽還是副教授那會兒,兩個人同時被安排在了二區。那時候他們的兒子上了小學,大概就是兩人已經被迫結束同居,各回各家那會兒。邱景嶽獨立帶了一個組,大概有十張病床。那時科室換了一批新的實習生,邱景嶽那一組來了一個身材高挑,非常漂亮的女生,她的漂亮幾乎引起了整個科室的轟動。 早在十年前和六年前,這家醫院分別發生過兩次這樣的事丵件。一次是胸外科,一次是消化內科。又高又白又漂亮的女實習生入科後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而她們就無視了眾多師兄老師的追求,和帶著她們的教授們發生了一些事情。外科的那位當年二十一歲的實習生成功地使帶她的主任和結婚了二十年的太太離丵婚,成為了他十七歲的兒子的繼母;而後在這位主任的幫助之下留在了本院做後勤,現在已經是那個部門的實權人物。那位內科的女實習生雖也成功地使帶著她的教授和妻子離丵婚,但是那位教授本身勢力並不夠大,只能幫她找到另外一家廣州醫院待遇還不錯的職位,但是是做臨床的。可能正是因為如此,這位女士痛定思痛,又和那家醫院的領導墜入了愛河,於是這位和妻子離異的內科教授只能虛席以待,最後娶了本院麻醉科的某朵金花。 漂亮的女人是沒有罪過的,幾乎所有男人都這麼覺得。男人女人各取所需的過程中,很難說男人會損失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