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才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而趴到桌上。
* * *
當智已在教室醒過來時,已是入暮時分。
窗外夕陽已由赤紅變紫,把教室染成一片冷色。
“我……竟然睡著了……?”
看著黑板問著。灰暗的走廊,已毫無人跡。
只自己一個人被留下的失落感,讓抱著制服的身體感覺一股涼意而微微發著抖;五月的天氣依然冷颼颼,天氣愈晚就需加件外套。同學們竟然會冷漠到無視於打盹的他,就自顧自的走掉……。
窗外的紫色又很快的變藍;昏暗的顏色會令人不安。除了桌子、椅子,其他所有東西的輪廓,都變得模糊不清;凝聚焦點,也看不見物體的真相;昏暗本身便帶著些妖氣的味道。
智已再也待不下去,拿起書包站起來。
“你一個人要走嗎?”
忽然身後響起聲音,智已驚嚇得差點跳起來。
回頭一看,進入眼中的是個男人身影,智已的心臟就不由分說齊鼓喧天加速跳動著。
在黑暗中,一個著黑衣服的男子坐於桌子上。
“……是雄鄉嗎?”
在智己認出雄鄉前,花了好長一段時間。
但在認出是雄鄉時,智已的額頭依然沁出冷汗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提著書包的手,因震驚而抖動的程度;他真的希望有明亮的燈光;而他……雄鄉在暗暗的教室,不吭聲的是在做什麼……?
“天色已暗,很危險!我送你回去吧!”
聽到雄鄉這麼說著;在暗色中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
“……雄鄉!你留在教室做什麼?”
在移動腳步走到有亮光的鞋櫃前,智已又鼓起勇氣問道。
“我在看啊!”
挺拔的他在換著鞋子,很自然的回他的話。
“看什麼!?”
聽著走到前面的雄鄉,並未有絲毫尷尬的感覺,智已因放了心而感到很有興趣。
在聊著天中,雄鄉又恢復正常的樣子。那麼昨晚以來產生的不安及恐懼,或許只是智已自己多心吧!
“你應該在天黑之前,把我叫起來……。對了!你決定參加什麼社團了嗎?也差不多該做選擇了!你是參加運動社或什麼社?”
步出校門往同一個方向走,智已不願意保持緘默使氣氛略僵,於是比平時還更開心的說話。
閃爍的街燈,今兒個卻顯得更加黯淡。由於內心對昨晚還心存芥蒂;智已覺得可以不必一個人走夜路,至少心裡就安心了點。
“那你到底是在看什麼?”
“看你的周圍變暗!”
“咦!?”
有一瞬間,智已有些莫名其妙,卻又汗毛直豎:忽然間周遭的空氣變冷,他無意識的開始搓起自己的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常常說些我一時無法會意的話!你不是在看我,那是在看什麼?’
即便試著用玩笑的口吻,也掩飾不了內心的不安。
“我在看你的‘周圍變暗’吶……”
雖然雄鄉又重複說了同樣的話,但智已依然因不解而全身起了陣陣疙瘩。
“雄鄉,你是否可以說得更白一點……·
智已即使讓自己保持著很平穩的聲音,但身體卻漸漸退縮著。
“……智已,你早上有照鏡子嗎?”
雄鄉邊說邊伸手毫不費力拉開智已的前襟,在這黑暗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