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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然後散成碎玉,沉入海水中,他的身體也隨之沉到海底,進入那層像血一般濃稠的海水裡,那些血水令他艱於呼吸不是不能呼吸,他開始拼命地掙扎,想要遊離,卻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已經無法動彈,掙扎只能讓自己隱的更深。

秦傑睜開眼睛醒了過來,急促地喘息著,身上全是冷汗,眼眸裡全是驚恐的神情,如同一個死人。

他看著屋頂糊著的那些字紙,過了很長時間才終於確認自己已經離開夢境,回到了老筆齋。

這些夢境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沒有對白武秀說過,也沒有對齋主和別的師兄師姐們提過,雖然這些夢境裡充滿了他想要探知的真相,但他不敢對任何人說,因為他總覺得這些夢隱藏著一些很可怕的東西。

十六年前的神話集團和現在的道宗都在猜測他是不是修羅之子。

秦傑以往覺得這些完全是無稽之談,然而每每想起想著從荒原回瀋州時,聽到張楚楚轉述謝君元的那段話,想起這些夢,他又覺得異常恐懼。

黑夜來臨冥界入侵,雖然只是傳說,卻是令世間修行者警惕不安千萬年的傳說,他不知道具體的細節,卻明白這定然是涉及世界毀滅的大事件,如果自己真是修羅之子,那麼自己會面臨什麼?

齋主再如何海納百川,連小師叔和他入魔之事也毫不在意,但絕對不會不在意這件事情,不然為何他的夢境裡會有那個高大的身影?

清夢齋再如何恬靜溫暖,在這等大是大非問題面前也不會心慈手軟,如果他是修羅之子,大師兄不知會如何做,但三師兄肯定會砸死他,然後跳崖自盡,以全同門情份。

如果他落在神話集團手裡,肯定會被綁上火刑臺,被燒成焦炭。

秦傑靠在床頭想著這些事情,被冷汗打溼的衣裳幹了又溼,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根本無法想像,如果自己真是修羅之子,會在世介面臨怎樣的事情,到那時想必整個世界都會拋棄他,只剩下他一人在世間流lang,重新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像老鼠般躲避著神輝。

便在這時,張楚楚在他的懷裡動了動,眉頭微蹙,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又或者是感受到了秦傑此時的情緒。

秦傑看著她微黑的小臉,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因為他無論變成賣國賊還是說自己真的是修羅之子,總有一個小侍女會不離不棄跟著自己,即便再次流lang,也不會是一個人在世間流lang,是兩個人的流lang,這樣便好。

他低頭輕吻她的眉心,想把那裡的蹙起吻散。

然而張楚楚似乎覺得並不舒服,眉頭蹙的越來越緊。

秦傑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

張楚楚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從黑裡透了出來,如雪一般令人心悸,蹙緊的眉頭顯得特別痛苦,身體變得越來越涼。

秦傑震驚,急忙把她搖醒。

張楚楚艱難地睜開眼睛,顯得格外虛弱,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衣衫裡透了出來,竟是讓秦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張楚楚痛苦地顫抖著,緊緊地攥著秦傑的衣服,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話。

秦傑哪怕還敢耽擱,爬起身來,吹了一聲極響亮的口哨,扯過一床厚被褥裹住她的身子,橫抱在雙臂間,就這樣衝了出去。

他一腳踹開老筆齋的木門,跑到小區裡。

其時未至黎明,最是黑暗。

秦傑望著巷口暴怒喝道:“你豬啊!動作這麼慢!”

睡夢中的司機被那聲口哨驟然驚醒,正想要表達不滿,便看著秦傑鐵青的臉色,頓時知道確實是出了大事,秦傑此時的心情極糟,隨時可能真的殺了自己,趕緊啟動油門,來到老筆齋前。

秦傑跳上了車,喘息著說道:“去清夢齋。”

黑色的悍馬飛一般地行駛,穿過東城,憑著兩塊腰牌強行開啟朱雀城門,順著筆直的官道,向南方的清夢齋奔去。

車廂內,秦傑緊緊抱著張楚楚,右手在車廂壁裡摸索,不停地喘息著。

他的身體極好,修行浩然氣後是氣息悠長,喘息自然不是因為疲憊或辛苦,而是恐懼——因為隔著厚厚的被褥,他也能感到張楚楚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冷。

終於找到以前備好的小酒壺,他沒有任何猶豫,用顫抖的手指擰開壺蓋,遞到張楚楚的唇邊,一股濃烈的酒香瀰漫在車廂裡。

張楚楚緊閉著眼睛,疏疏的睫毛微微顫動,臉色蒼白,略帶灰色的嘴唇也緊緊抿著,牙關緊咬,秦傑從酒壺裡倒出的烈酒,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她的嘴,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