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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部分

這位北陵棋師,他強行掙脫同伴的手臂,衝到石桌前,帶著無盡痛惜和憤怒大聲嚷道:“這局殘棋雖然可破,但便是我也思考了半個時辰才找到思路,你這個女娃娃竟是想都不想便胡亂落子,真是瞎搞一氣,你到底會不會下棋?如果不會下,你這是在幹嘛?”

石桌旁的王雨珊抬起頭來,望向這人,因為她的眼神不怎麼好,所以情思顯得有些惘然,說道:“我確實不擅長棋道,怎麼了?”

北陵棋師這才醒過神來,轉身望向那輛黑色悍馬,左手指著石桌棋盤上新落下的那枚白色棋子,惱火說道:“你們都是些直魯之輩,哪裡懂方寸間輾轉騰挪的藝術!你這丫頭連棋勢都不懂,亂放什麼子!這一放不就死了!”

看著此人對著黑色悍馬呼喝不停,圍在青樹下觀棋的修行者們連憤怒都懶得再憤怒,確認此人就是個不怕死的白痴——既然是光明之子下的棋,那麼即便是錯的,也必然是錯的大有深意,哪裡是你這個普通人能夠領悟?

北陵棋師這一生痴於棋道,真可謂是愛棋如痴,哪裡知道黑色悍馬裡那個小姑娘在修行界裡的地位,正所謂無知者無畏,依然憤怒地教訓著對方。

秦傑搖頭示意劍閣弟子不用緊張,反正他也沒有想著張楚楚真的能解開這局殘棋,只是警告那名北陵棋師說道:“聲音小些,不要說髒話。”

北陵棋師怔了怔,認出他是昨天清晨在太虛觀裡見過的那名年輕人,聲音不自然地小了些,惱火說道:“行棋乃是雅事,我怎麼會說髒話。”

且不說棋盤這面的紛擾。

黃衣老道坐在棋盤對面,神情平靜冷漠。

他此生精研棋道,尤其是樹下這盤殘局,更是不知道想了多少年,落子覆盤不下千次,此時看著那枚新落在棋盤上的白色棋子,如北陵棋師一樣,確認白棋因為這一著而陷入了無法挽回的死路。

這盤殘局名為亂柯,取的是亂柴堆之意——在沒有外力的時候,亂柴堆看似穩定,實際上卻時時處於崩塌的邊緣,想破此殘局,便等若是要在保證不倒的情況下,把柴堆裡乾柴的順序重新組合,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先前張楚楚在車窗中低聲說了方位,王雨珊依言落子,那枚白色棋子於繁複棋局中直取下方中空,就如同蠻不講理地伸手在柴堆最下面抽出了最粗的一根乾柴,看似強硬,實際上卻是徹底破壞了柴堆勉強穩定的平衡狀態。

柴堆已經倒塌在地面上。

“此局已終。”

大青樹下觀棋的修行者們,既然今日拜山想見歧山老道,自然對棋道頗為自信,或是帶著精於此道的同伴,此時聽到這話,認真審看棋盤局勢,不由愕然發現,那名北陵棋師說的是對的,白棋已然無法重獲生機。

第431章 下棋!(二)

想著光明之女的第一次出手,竟然便如此草草結束,人們望向黑色悍馬的目光便變得有些複雜,卻依然不敢流露出絲毫質疑或不敬。

山澗畔一片安靜,場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然而就在這時,黑色悍馬裡再次傳出張楚楚的聲音。

“這棋……還真有些意思。”

窗簾微拂,張楚楚低聲說了兩個數字。

就像每次秦傑開槍之前,她說出兩個數字一般,似乎想都不需要想。

坐在棋盤前的王雨珊微微一怔,自棋甕裡取出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某處。

黃衣老道微微蹙眉,沒有想到在白棋已然必敗的局面上,黑色悍馬裡那位光明之女,似乎還想堅持,在他看來這實在不符棋枰雅風。

那名北陵棋師卻不知發現了什麼,湊到棋盤上,距離極近盯那顆看似尋常無奇的白色棋子,似乎看到了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他神情微異說道:“噫,好像有些意思。”

黃衣老道也發現了那枚白色棋子所處位置的古怪,不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冷漠的神情漸漸變得溫暖起來,微笑說道:“有些意思。”

張楚楚是很聰慧的小姑娘。

用秦傑的話來說,她只不過是懶得想事情,習慣於依賴秦傑,所以才會顯得有些木訥,既然生就懶得思考的性情,那她什麼時候開始覺得下棋這件事情有意思的呢?

這便要從兩年前說起。

那時候秦傑遠在荒原,白武秀受他的囑咐,時常去楓林別墅照看張楚楚。

白武秀曾經聽秦傑說過張楚楚才是真正的天才,這讓他哪裡肯服氣,於是便開始了無人知曉的數次比拼。

最開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