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站在寒子晏那一派的大臣連聲附和著,“原來當初太子爺是為了靖王殿下的幸福,這才私自動用了巡防軍,之後又是被皇上教訓,太子爺為靖王電線忍辱負重,可是兄弟情深啊。”
“是啊,沒想到太子爺如此看重手足之情,那必定擁有赤誠之心,日後必能善待我順天子民,可真是我順天之福啊。”
站在寒子晏那一派的大臣盡心盡力的捧高著寒子晏,歸順寒墨夜這一方的大臣面上都黑沉著臉面,左右瞧了瞧彼此,卻是沒有任何的言語。
寒墨夜坐在院內的椅子上,分明是坐著的人,氣勢卻一點也不比站著的人遜色。
他的眼眸漆黑濃墨,發白的面色正一點一點的恢復如常,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卑倪天下的氣質無人可以撼動,被人辱罵嘲笑的狗血淋頭也不曾變動過任何神色。
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女人,遠遠的瞧著更像是護著那個女人,嗓音低沉,字字清晰。
“九弟問的,不是太子爺知道賤內離開盛京的事情。”他的眼眸沉沉如子夜,“本王問的,是太子爺有什麼證據,證明賤內不曾為本王守身如玉?”
那一聲本王,低低沉沉的出口,甚至平平淡淡的陳述,絲毫聽不出什麼怒意來,可聽的人卻是覺著有萬千的壓力席捲而來,叫人渾身都震上一震。
鬱唯楚被迫困在男人的懷裡,她烏黑明亮的眼睛往上看去,瞧見的是男人精緻的下巴,她的眉眼不動,四面八方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嘰嘰喳喳聲,已經全都平息了下來。
寒子晏一怔,倒真沒想過寒墨夜問的會是這個問題。
鳳瀾都是一個要迎娶蘇涼的人了,只是後來為何會取消婚事不得而知,可蘇涼和鳳瀾,絕對沒那麼清清白白。
他沉聲回應,“這不是都能想出來的……”
“想出來?”男人清清涼涼的打斷他的話,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寡淡的倪著他,“憑空臆想出來的事情,太子爺便隨口說出來,讓朝臣和各位貴女辱笑本王的愛妃,這就是太子爺的手足情深?”
“而按順天律法,無端誣衊旁人之罪,視為誹謗。何況這誣衊的人還是太子爺你的弟媳,太子爺你的情深本王不要。”
太子寒子晏面色一變,顧隨正要替他說什麼,卻又聽得男人冷靜的開口,“身為太子爺的九弟,有句話該說與太子爺聽:太子爺身為儲君,一言一行得世間臣民關注學習,卻如此口無遮攔胡說八道,像話麼?”
正文 第220章 你酒量不行?
最後三個字沉沉穩穩的傳入耳中,鬱唯楚承認,寒墨夜的氣場,果真很強。
就連她這個受害者聽了心肝都忍不住顫了一顫。
也難怪之前她會如此膽小,不敢與他正面交鋒。
她聽的暢快,可有人卻未必聽的舒心,寒子晏的面色沉鬱。如今他已經掌握朝政幾個月了,還真無人敢這般與他說話。
後宮中又有皇后為他撐腰打理事務,他過的可謂是順風順水,如今寒墨夜這般訓斥他,簡直放肆。
你這是什麼態度?寒子晏面色沉沉的盯著他,“為了一個女人,你竟如此這般待本宮,在你眼裡,究竟是本宮這個兄弟較為重要,還是這個與你尚未大婚的女人較為重要?”
這個問題其實不好回答。
如果答寒子晏比較重要的話,那剛剛寒墨夜所說的一切,就全都打臉了。
可如果答鬱唯楚比較重要的話,就是寒墨夜罔顧兄弟情誼,沒有仁愛之心。
為君者,最忌諱的是獨情和專政,可卻也忌諱絕情和殺戮。
一個朝堂,文武百官都是天子的左膀右臂,誰都想跟著明君,又有誰願意跟著一個暴君打天下?
千世眉頭緊鎖,寒墨夜正欲說些什麼,他懷中卻是有人悶著聲音開口。
王爺,畢竟太子是東宮之主,又是未來的儲君,權大勢大,他腦子雖不靈光,肚量也沒我大,沒影的事情說出口,不認錯便也罷了,竟還要與你計較,可他到底是太子,得皇上寵愛,你也別因此太過計較,免得因此挨罰,到時候傳出去,總有腦子不太聰明的人會亂說,是我們的錯了。”
女子的聲音淡淡的,平靜如常,並沒有什麼憤怒之感,只是仔細聽來,頗有些心酸之意。
話裡話外傳達的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寒子晏拿權勢當眾欺壓她和寒墨夜。
不論是說她水性楊花還是寒墨夜不知禮數,都是以他這個太子的權勢作為藉口,以此來宣揚他們之間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