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孃親,鬼谷子蒙著鼻子,居高臨下的看她。
那場瘟疫分明已經得到了控制,為何她的爹爹孃親還會死?
她哭著問出這句話,鬼谷子站著沒動,只是撇開了臉,說了句是他沒用。
不是鬼谷子沒用,是他根本不想救她的爹爹和孃親。
因為那場瘟疫在得到控制之後,死的人,只有她的雙親。
只有,她的雙親。
思緒拉得越來越遠,眼看話題要收不住,江梧桐死死的攥著手,不敢睜眼看他,直接用一句話完結他們之間的恩怨。
“我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的,死了這條心罷。”
男人沉默了很久。
眸色極為深沉。
而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一聲嘆息,微微傾身,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擦拭著女人臉上的淚花。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和師父是朋友,為何師父卻見死不救?”
江梧桐睜開眼,眸底血紅一片。
“我不想為師父開脫,但有些事情的真相,確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般殘忍。”他的神色少見的嚴肅,“你說的應該是三七淮安大瘟疫罷?”
江梧桐抽了抽鼻子,嗯了一聲。
“師父說給這場瘟疫,也提到了這場瘟疫的英雄人物,因為事情隔得有些久遠,他也沒說太多明細的事情。曲漓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上親了親,他說過他有兩個好朋友在那場瘟疫中喪生,一個名喚江天,一個名喚林紫衣。”
“我們谷裡三個人都是孤兒,一個是大師兄曲天,一個是師姐紫衣,還有我曲漓,皆是由師父賜名。師父終其一生只收過一名女弟子,破格收錄,你可知其緣由?”
江梧桐眼角里的淚意仿有捲土重來之意,她哽咽著,“是我爹爹和孃親的名諱。”
曲漓嗯了一聲,“師兄師姐的名字,是為了緬懷師父的故友,我的名字,是為了緬懷師孃。”
他的嗓音低沉,“我之所以能記得這般清楚,是因為師父說,他的這兩位故友在那場瘟疫中,不幸感染了瘟疫,但朝廷的救援不及時,抗瘟疫的藥材頂不到朝廷救援的那一天。”
“於是他們捨棄了自己被救治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其實當時的大夫只有四個,除了岳父岳母和師父,還有一個是師父的妻子,他們四人不論不休的照顧病人,師孃最先病倒,她說將機會讓給老百姓,之後便選擇了自盡,這是你不知道的事。”
他低眸看著她,將她的身子緊緊的攬入懷裡,“岳父岳母後期感染上瘟疫,但沒有選擇自殺的理由,應該是因為你了。”
江梧桐死死的攥著他的衣襟,喉間哽的難以出聲,一開口就是啞然,“我憑什麼信你?”
眼中的女子泣不成聲,卻依舊強自鎮定,他心疼的蹭了蹭她的額頭。
“師父說想將你接回谷裡養大成人,但沒想到瘟疫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便不見了,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他以為你出了事,覺得無顏面對岳父岳母,回了谷裡之後便不斷的收養孩童,教他們練武習醫,以此來減輕內心的負擔。也便是我和師兄師姐。”
江梧桐一把推開了他。
眼睛裡的淚還在不停的滾下,她卻死死的盯著他,一動不動。
曲漓抿著唇再次抱住了她,沒過一會江梧桐才放聲哭了出來,雙手重重的捶打著他的胸膛。
“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他們是因為蒼生而放棄的我,我不想知道……我一直以為他們是被你師父害死的,他只是個偽裝的好人,我不殺他算仁義,你現在告訴我爹爹和孃親……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男人任由她在他身上捶打,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著她,“是我不對,你別哭了,對身子不好。”
江梧桐的眼睛紅腫,發洩著情緒,最後才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回抱著他的腰身,“我爹爹孃親……在天上過的一定特別的好對不對,對不對?
”
男人摸著她的頭髮,“嗯。”
她的唇角上揚著,似哭似笑,“我不怪他們,換做是我,我也一定會這麼做的。”
曲漓抿著唇,“嗯。”
江梧桐沒再說話,緊緊的抱著他,埋首在他的頸間泣不成聲。
……
有人曾說,化解悲傷最好的武器,是讓自己變得憤怒起來。
就像是相愛的兩個人,其中男方意外逝世,女方日漸消瘦萎靡不堪,這時候只要有人出來說一句,男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