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了,一口竟把三皇子也給帶了出來。
三皇子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高聲喝道:“二皇兄,平白無故地你扯上我做甚?我素來敬你是兄長,對你禮讓有加,你怎地……”
“你給我閉嘴!”中元帝“砰”地一下重重拍在案上,直震得那錦帷都晃動起來。
眾人俱被這聲音一驚,阿蒲甚至還輕嬌聲輕呼了一聲,又忙掩口住聲。
中元帝環顧四周,陰沉的臉上,驀地扯出了一個笑:“孤還在呢,怎麼,等不及了?”他定定地望著諸皇子的方向,面沉若水,偏唇角勾著一個涼薄的笑:“孤倒要好生瞧瞧,孤的這些好兒子們,都能說出些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來。”
說罷此語,他猛地看向了三皇子,厲聲道:“在孤的面前,還輪不到你來開口!”
三皇子早就跪下了,伏在地上顫衣不止,大皇子並太子殿下以及俞氏等人也跟著下跪,連秦彥柏都跪了下去。
唯有秦素,仍舊端坐椅中,神態悠然。
“爾敢不跪?”冰冷的語聲,直向秦素當頭砸去。
天子之怒,又有何人敢逆?
可是,秦素卻仍舊不為所動,只抬眸看著中元帝,竟是彎眉一笑:“民間有俗語:蝨多不癢、債多不愁。反正我很快便要因謀逆大罪而死了,再加上個大不敬的罪名,也不過就是一死而已。”
中元帝陰鷙的眼神向她身上掃了掃,居然也笑了:“你倒有幾分膽量。”停了停,又似笑非笑地道:“死,也有很多種法子。既是你不畏死,孤必成全於你,叫你死得其所。”
“謝陛下隆恩。”秦素於座中欠了欠身,笑若春花,竟是認下了這句話。
中元帝冷哼一聲,卻也不再去管秦素,陰沉的視線轉向了二皇子:“你想說什麼?”
二皇子早垂首伏在了地上,此時聽得中元帝有問,他連忙抬手拭了拭額角,似是十分害怕,伏地顫聲道:“兒臣方才說到,半個月前,兒臣曾親眼瞧見三皇弟與四皇弟密會。雖兒臣不曾靠近聽得詳情,但從那風裡漏過來的幾句話,兒臣卻是聽見了。聽那話音兒,卻是四皇弟在向三皇弟面授機宜,教他去青州查詢諸色人等,還說秦家似是有一位大夫人,據說是個很不錯的人云雲。因他二人是躲在那湖畔的亭子間說話的,那地方視野開闊,兒臣不敢靠近,只依在山石子後頭遠遠聽了幾句,便離開了。”
“還有麼?”中元帝問了一句。
二皇子忙點頭:“回父皇,就這些了。”停了一刻,又補充道:“兒臣原來並不知道他們說的是誰,畢竟兒臣對青州那地界也不熟悉,縱使曉得秦六出自青州,兒臣也沒把這兩邊連在一塊兒想。只今日見了俞氏並青州秦氏諸人之後,兒臣這才想明瞭這其中因果,不敢隱瞞父皇,故此稟報。”
中元帝“唔”了一聲,看著一旁早就憋得臉通紅的三皇子,開口卻道:“老四,你有何話講?”
第978章 知行蹤
“回父皇,二皇兄乃是落井下石,所言並非實情。”四皇子斷然語道,再度以頭觸地:“就算兒臣言及青州,那也是因為父皇交代兒臣等查清惠風殿一案,兒臣才知道青州的情形的。三皇兄曾向兒臣言及對秦六孃的懷疑,兒臣卻也是隻知道個大概,並不知詳情。請父皇明鑑。”
中元帝目露沉吟,似是在思忖著什麼,數息之後,他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龍椅的扶手處叩擊了數下。
眾人正自不明所以,卻見樑柱上方忽地落下來一個身穿玄衣、背繡金虎的男子。
居然金御衛的虎衛!
他的出現不似蛇衛那樣神出鬼沒,然他身上透出的氣息卻比蛇衛更加肅殺,果真有“猛虎一出、百獸盡避”之威。
見又是金御衛的人現了身,諸人更是各自噤聲,秦素亦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虎衛。
那虎衛立於階下,叉手沉聲道:“三殿下與四殿下近半個月的情形,皆在此處。”說著便步上玉階,將一沓紙放在了龍案上,旋即飛身而起,重又沒入樑柱之後。
一時間,滿殿岑寂,連一聲喘息亦無。
三、四兩位皇子此時皆是面若死灰,三皇子的面上還露出了懼怕的神色。
即便早就知道中元帝對這幾個兒子不放心,可是,親眼瞧見金御衛交出了他們行蹤的記錄,試問又有誰不膽寒?
中元帝將身子向前傾了傾,開始翻閱那沓紙頁,不一時,便從中挑出了一頁,“譁”往地上一扔,淡聲道:“自己看。”
那張紙飄飄蕩蕩地落在了玉階之下,四皇